除了翊王和羚昭,別人都以為綰香已經離開皇城去了北潯。蕭懷瑾等著紅姑姑給自己傳信,等著她平安到北潯的訊息。
但三天過去了,毫無音訊。
抬頭看看外面日漸枯榮的樹木,蕭懷瑾不禁失了神,手上的棋子掉在棋盤上砸掉了旁邊的兩顆白子。
梁錯聽到聲音走進來:“王爺。”
蕭懷瑾淡然的撿起落在榻上的棋子:“沒事。”
“北潯……還沒來信,綰香已經走三天了。”
“嗯。”
“不會出什麼事吧?”
“派人找找。”
這人還能去哪?
蕭懷瑾揣測綰香能去的地方,蕭懷瑾想到了離雲旗,想到了清月坊,甚至想到了將軍府。
他想到了許多種可能,就是沒想到梁錯會帶著綰香的刀鞘回來。梁錯跪在地上:“王爺,這好像是綰香的刀鞘。”
蕭懷瑾接過刀鞘,拿在手心仔細的看,每一個花紋都看得仔仔細細,這絕對是綰香的那把寸步不離的匕首。
“哪撿到的?”
“奉江邊的矮崖上,前面那片樹林裡有兩處新土,掘開看是兩具中毒身亡的屍體。屍體已經帶回來了。”
蕭懷瑾閉上雙眼攥緊刀鞘。
“王爺,刀身不再。”
“不會,一定不會的。繼續找,能找的地方都要找。奉江下游每一個地方都不能放過。”
他不信綰香命這麼大,會如此輕易的被人暗算。
眼下的一切都按照翊王想的進行著,綰香不再蕭懷瑾身邊,等於蕭懷瑾失了隻眼睛聾了只耳朵。
再安排人去栽贓他豢養死士,叫雲劫把證據放進平南王府,就算到時候羚昭不捨得去揭發蕭懷瑾,自己也有的事辦法把事情鬧到聖上面前。
翊王把一切都算的剛剛好,只等著蕭懷瑾惹怒聖上,逼他造反,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但翊王唯獨漏算了他的手下雲劫,一心只想趁著妹妹不在殺了蕭懷瑾。所謂夜長夢多,這個道理離雲旗明白的很。
與此同時,蕭懷瑾也在東院焚香靜坐,儘量使自己沉靜。手邊的茶碗漾出細微的波紋,蕭懷瑾伸手拿起茶碗輕輕嚥了一口,隨後閉上眼睛。
沒一會就有人進來手上拿著和綰香一模一樣的刀子,明晃晃的刀身狠狠地刺向蕭懷瑾。
蕭懷瑾伸手抓住離雲旗的手腕,離雲旗正因為蕭懷瑾沒有中毒而感到驚愕,蕭懷瑾已經伸出雙手把他壓在地上掰斷了手臂。
速度快到離雲旗都還沒反應過來,梁錯聽到聲音帶人進來接過蕭懷瑾手上的離雲旗。
暗處蕭懷瑾不緊不慢的起身走到燈下:“你別想自盡,綰香只有你這麼一個親人。離雲旗。”
說著蕭懷瑾點了燈,叫屋子裡亮得如同白晝。低頭看清離雲旗眼上的傷疤,沒眼裡確實和綰香回到案前:“蕭懷珵派你來的?”
被叫出名字的離雲旗突然明白,蕭懷瑾只點了一盞燭臺什麼也不做,就是在這等著自己,而且他什麼都知道了:“……”
“是不是好奇,我為何沒中毒?”
“你明明喝了茶,劇毒,不可能一點事沒有。除非……”
“除非我根本就沒喝,連杯子都沒碰到。你的手段很高明,但是輕功照比綰香差太多,踩在瓦片上,想聽不到都難。”
“沒什麼好說的,生死由你。休想利用我威脅綰兒嫁給你,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綰兒嫁給你的!”
離雲旗咬牙切齒的看著蕭懷瑾,蕭懷瑾並不在意他的樣子,坐在那淡然的說:“你還是太過高看自己,綰香做事全憑自己意願,她可不管什麼哥哥不哥哥的。”
“那你想怎麼樣?”
蕭懷瑾的大手重重拍在案上,身體前傾死盯離雲旗:“你把綰香藏在哪了?”
“我不知道。”
“綰香天生聰慧,怎會有你這般蠢鈍的哥哥?蕭懷珵用一個假密詔就能輕易哄過你,當真是叫人意想不到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