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同居的日子怎麼這麼艱難?
“青追,不要鬧了。”寧濤想把視線移開,可他的兩隻眼睛就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越是掙扎,陷得就越深。
青追翹起了嘴角,“我不管,你答應我才讓你過去,不然你就是在騙我。”
“那個……行,我答應你,你、你讓開,我回屋去思考。”寧濤感覺他快受不了了,再待下去就真控制不住了。
青追卻突然邁前一步,差點就撞進寧濤的懷裡了。
寧濤驟然緊張了起來,“你、你要幹什麼?”
“拉舌為定,這樣我才相信你不是嫌棄我,騙我三年。”青追也乾脆,聲音還沒落定就吐出了舌頭。她的舌頭差不多是正常人的兩倍,一下子就伸到了寧濤的面前,就差那麼一點便碰到寧濤的嘴唇了。
寧濤的頭真的是一個兩個大了,心裡也糾結得要死。拉舌,這對於蛇妖來說相當於是人類的對天發誓,這舌能隨便拉嗎?
卻就是他這一猶豫、糾結,青追的眼眸裡頓時泛起了一片水花。
寧濤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很清晰的疼了那麼一下。青追是除了他父母之外最關心他的人,也可以說是最愛他的人。在他的心裡青追等於是親人一般的存在,他怎麼能傷害她,讓她傷心落淚?
寧濤心中一聲嘆息,總是心太軟,他將舌頭伸了出來。
他的舌頭剛剛伸出來,青追的舌頭就捲了過來,兩根舌頭轉眼就纏在了一起。那一剎那間,他整個人就像是被電流擊中,全身都僵了。
“拉舌為定。”青追的小嘴裡吐出了一個含混的聲音。
寧濤哭笑不得,也說了一句,“啊舌呃定。”
舌頭被纏著,他這句話說得很含混。
青追卻擔心他耍詐,仍舊纏著他的舌頭不放,“你說的是什麼,重說。”
“哇得舌湊被你纏著,哇怎麼說黑清楚?”
“反正要重說。”青追很嬌蠻。
這典型是舌頭長的欺負舌頭短的。
寧濤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費力的說了出來,“拉舌為定。”
這次終於說清楚了。
一說完,寧濤猛退一步,拔腿就往門口跑去。
青追說道:“你去哪啊?”
寧濤頭也不敢回,“我去診所。”
這個家,他是一秒鐘都不敢再待下去了。
“我給你讓路還不行嗎?”青追說。
寧濤一把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星空如洗,一顆顆星辰閃爍,遙遠而神秘。夜風清涼,吹過寧濤的臉頰。看不見那要命的風景,聞不到那誘人的味道,聽不到那撩人的聲音,他的壓力減輕了一些,可仍處在很難受的狀況裡。他可以肯定,如果繼續待在房間裡,再拉舌為定幾秒鐘的話,他真的要爆炸了。
寧濤向天外診所走去,他感覺他好像有三條腿,他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青追啊青追,你還真是聽你姐姐的話啊,她讓你努力,你就這麼努力的嗎?”
其實,青追對他的好他不是看不見,也不是感覺不到。四年前的那一場車禍帶走了他的雙親,他最缺的就是愛,如果有人對他好,他往往會加倍回報。青追喜歡他,更是他的妖奴、妾室和通房丫頭,他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可是一想到青追是個蛇妖,他就邁不出那最後那一步。
暫時就這樣吧,把這個讓人頭痛的問題留給時間去解決。
寧濤開啟房門,進了天外診所。
善惡鼎裡黑白氣嫋嫋,黑色的惡氣和白色的善氣大致平衡。黑氣雖然還是要多一些,可比沒有前幾日那麼誇張了。這樣的情況正適合俢練靈氣,這都是治好巴恩斯的回報。
寧濤並沒有急著俢練,他先是打了一趟貓爪拳,又練了差不多十遍腳下有梯,最好又俢練了一下隨便挨,自己拿搗藥的石盅砸自己,砸頭、砸胸大肌、砸腹肌、砸那堅強的地方,累得筋疲力盡的時候他才盤腿坐在善惡鼎的旁邊運起初二級入門修真功法俢練靈力。
他已經決定了,哪怕是修煉到發吐,他也不會回到他和青追租住的房子裡,那個地方對他來說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