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柳溪在徐家陷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處境,徐工囚禁她從沒有異樣的想法,飲血離去,僅此而已。
數十次的割腕飲血,月柳溪才明白徐工口口聲聲的說山無稜天地合,都是想先騙她婚嫁,進入徐家後就淪落成飲血的器皿,華服錦帳都沒能讓月柳溪心情放鬆片刻。
前些天徐工的妻子帶道士擺壇算卦,說徐工墮馬摔傷皆因月柳溪而起,徐工正妻大怒,痛罵月柳溪後將她趕出徐家,月柳溪臨走都不知道徐工墮馬摔傷的訊息是真是假,可能就是徐工利用過她的價值就覺得她再無用處,要藉此為由將她掃地出門。
恍惚的走到青樓院門前,看著招牌墨字,熙熙攘攘的人經過,月柳溪想起來要重回青樓,她一生孤苦無依,唯有這院子裡面還僅剩知心姐妹。
找鴇母求情,可鴇母只能忍讓她在院裡作待客的姑娘,清倌人目前還沒有殘花敗柳,有損院子的清譽不說,其他人的生意因此黃了可就大大的糟糕。
無奈月柳溪找著曾關係頗好的芳姐,便有了這對視而立的局面,月柳溪誰都不怪,就怪自己瞎了狗眼聽信徐工畜生的巧言令色,落得怎樣番下場都不為過。
“柳溪,你應該清楚咱們院裡的情景,自你離開後,沒有過花魁,你要是再度出現,咱們這生意還做麼?”鴇母肥肉卡在椅子當中,層疊圓滾,端坐著像是一攤肉似的攤著,眯縫的眼給人刻薄尖酸的感覺,可鴇母平日高興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清楚的人都不太在意她的面部表情。
月柳溪蒼白的笑著,求告道:“阿母,我在錢莊還有積蓄,我賠償損失,能讓我不接客麼?”
鴇母為難的皺著眉頭,已經三番五次的和月柳溪說過,她執意不肯接客經營,嫁給徐工的時候分明的同她說過,這弄的兩方煩擾……
鴇母扶著椅子把手起身,擺手道:“別和我說了……阿芳,事情你處理吧,你們聊!”
說罷鴇母兩步一搖的離開房間,夜裡院子的生意總是紅火,她還得在門口招呼著慣熟的常客,若不是月柳溪回來,她指定不願意因為別的事空閒下來坐著聊天,何況枯坐半天都沒聊出來結果。
芳姐看鴇母不耐煩,也沒法子,苦笑著道:“柳溪,你也別想那許多了,姐妹們都歡迎你回來,這樣吧,先就住在誰屋裡,姐姐現在有個小弟弟同睡,留你不了……”
月柳溪頹然的靠著椅子背,牽強的點點頭,回憶起曾經的時光就姐妹們能讓她珍惜,徐工的幾句屁話騙的她頭暈炫目,呵呵,還真是年少無知任人欺。
“小弟弟?姐姐你,是婚嫁了?”月柳溪還抱憾的沒能趕上芳姐婚嫁,心裡對徐工徐家的恨意更甚,沒有徐工的囚禁自己不至於這一年內活的狗都不如。
芳姐也沒太表現得高興,淡淡的笑道:“沒啊,就是才五歲多的,是弟弟了,我自知沒姿色,也不懂的取悅人,就尋思日後我老了總要有人管不是?”
月柳溪沒想芳姐是怎麼找著小弟弟還每夜都同床共枕的,既然這樣純潔的姐弟感情,肯定日後能依靠謀生,哪像自己……唉,落得永無翻身之日。
世人對陰冥卦象的信賴難以想象,只消謠言口耳相傳,一人就能給判定為妖禍遭到鄙棄,這類的汙衊最是沒頭沒腦,牽連著寡婦,剋夫這名頭的女人更是無人敢惹。
徐家打定主意要自己無依無靠的死在江城,月柳溪絕不甘心就此死去,如果要她拿性命作個交易,她希望拿自己的命換徐家全家老小的人命。
“芳姐,你說女人就該是活著給人騙的?”月柳溪失神的望著芳姐,徐工的欺騙讓她再不敢相信男人的話,或者說月柳溪已經失去這方面的念想。
“嗯,很多的登徒浪子都慣會騙人的,我也不信任何的男人,啊,我那個小弟弟除過,我讓他認識你啊,孟珊她們這些天每天都喜歡賴著他呢。”
芳姐想起來說不定月柳溪會喜歡謝徒,孟珊和月柳溪年歲相仿,謝徒能讓月柳溪脫離苦海算他大功一件,事情過去月柳溪還耿耿於懷,鬱氣淤積,不利於身體的通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