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佘氏之前自己嘗試著兌過鹽水的。
可是,那些粗鹽不管是放在沸水裡煮,還是丟在溫水裡化開。
水裡的那股子苦澀味兒,怎麼都去不掉。
更別提師孃兌的,那種淡淡的鹹中帶著草木香,還有微微的回甘。
佘氏:臣妾做不到!
師父師孃給母子倆省下來看病的藥錢。
但到了潼關城後,這對母子也沒有歇過半日。
一天中,至少有七個時辰都在編麻鞋!
就是左文康教給甜水縣衛所府軍的那一種,耐穿、透氣、適合長途跋涉的麻鞋。
潼關城雖然沒什麼文人附庸風雅,但邊軍數量龐大,耐穿的麻鞋還是很有市場的。
還因為左文康教他們編的樣式,相比潼關城的老式麻鞋更新穎、更結實,雜貨鋪老闆給的收購價都是一雙八十文。
別看左馳瑕年齡不大,他的手法比佘氏嫻熟得多,一天能編四雙。
他娘才兩雙!
六雙鞋,四百八十文,除去麻線本錢還能賺四百文。
潼關城的臘汁肉饃饃才十文錢一個!
日賺四百文都算是高收入人群了。
不止是左馳瑕母子沒日沒夜的掙銅板。
以左文康為首的那個小團隊的男人們也全都在編。
平均每人一天能編三雙。
用他們的話來說,都是照著自己的尺碼編的。
編再多都不怕庫存押火,賣不完就留著自己穿。
他們這一路走來,尤其是剛翻山越嶺走了函谷關古道,真真兒體會到了這種麻鞋的好處。
耐穿,非常耐穿!
押解官差們自然不會阻止這些人找進項。
就是要讓羊,養一養羊毛,只有新的羊毛長了才好繼續薅。
甚至又在城裡置辦了幾匹騾車。
用的還是豬肉西施給的,那匹棗紅馬一日十兩銀子的租金。
棗紅馬是被他們牽走了。
結果吧,這認了主的馬對他們這些每日餵它草料豆餅的官差們,愛答不理的。
一個不注意,還會被它噴一臉的鼻氣。
人家豬肉西施家那個胖仔,隨便用一塊麥芽糖就能將它給哄走。
要不是不合流放的規矩,官差們都恨不得把這匹馬直接賣給這家人。
真的是,氣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