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晚上,出動了這麼多的警力,還犧牲了不少,好在最後將其圍堵,已然是插翅難飛,事情也可以說是塵埃落定了。
只是,誰又能想到,最後的最後,竟是讓其從眼皮子底下再次給逃了,而且還挾持了林懷柔,任誰也知道,這次的事情徹底大發了啊。
犧牲了這麼多警員都沒有將犯人繩之於法,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被問責。更何況讓人跑了還搭上了兩名人質,其中還有一個是背景滔天的林懷柔,相信不出明天,便會驚動天州市各大領導,屆時,就會知道什麼叫做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了。
“還傻站著這裡幹什麼,趕快沿著海邊給老子去找啊。”
柳建鮮是真的怒了,恨鐵不成鋼,還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這都讓人給跑了,這一結果簡直是對他這個老刑警的侮辱。
“不行,得趕快打電話向上面通報。”
他一咬牙,心裡比誰都清楚,這電話一打,肯定是免不了一頓臭罵的,但事已至此,他別無他法。
“不用了,出動一些船隻展開救援就可以了,他們會沒事的。”
不知何時,安若和猴子已經身在沙灘上了,只見前者望著遠處的海邊,極為平靜的出聲道。
救援?會沒事?安若的話在柳建鮮聽來有些互相矛盾,實在理解不了她這話裡的意思。
難道她自信那殺人不眨眼的傢伙會信守承諾放人?還是說靠船上的屈謹言會就會將人給救回來?
他心中的疑問顯然是得不到回答的,便也按照安若的意思先去做了,不論是救援還是追捕兇犯,肯定是需要船的。
這個夜裡的這場暴風雨是這一年裡都不得多見的,很猛烈,這一點屈謹言深有體會。特別此時還是在海上,小小的漁船真的如一葉扁舟,飽受海浪的摧殘,好幾次都險些翻了船。
屈謹言的技術確實是不怎麼好,這兩年裡時常會去海邊散步,只偶爾與那些漁民打過交道,習得了開這簡單的漁船,但也只是簡單的會開,技術就另當別論了。
當然,導致這樣的主要還是因為天氣的關係,這波濤洶湧的,就連那些常年出海的漁民都望而卻步,可見這樣的天氣出海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情了。
“小子,你到底會不會開?別給我耍花樣,大家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一容俱榮,一損俱損。”
“波浪這麼大,這樣的天氣本就不宜出海,況且這也不是什麼好船,現在大家沒有葬身大海就已經是萬幸了。”
“這麼說老子還要感謝你?船一翻,你們也得玩完。”
屈謹言覺得好笑,都到這個時候了這逼還企圖嚇唬威脅他,真以為他傻呢。
在這茫茫無邊的大海中,掌握漁船控制權的是他屈謹言,也就等同於他掌握了船上所有人的生死,只要他不高興,大可以同歸於盡,你不好好安撫我就算了,還動不動威脅逼迫,這不是存心找不自在嗎?
“玩完就玩完咯,難不成我還會信你一個言而無信的人不成?與其到時候被你卸磨殺驢,還不如死在海里拉你一起墊背,到時候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多半是凶多吉少吧。”
年輕男子突然的死豬不怕開水燙,讓的李墓愣了愣。
先前之所以果斷的應允讓他開船,一來看中他不是警察身份,肯定是比較安全的,二來是因為他看起來相對軟弱些,也比較人畜無害,容易受他威脅牽制。
主要是出於這些因素他才做出的這個決定,因此,面對突然脫離自己掌控硬氣起來的屈謹言,難免會讓他些訝異。
其實最關鍵的還是屈謹言那最後一句話戳中了他的軟肋,正如他所說,以他如今的身體狀況,一旦船翻掉入大海,他根本沒有過多的體力去掙扎,最後身死大海是肯定的,這一點他自己也很清楚。
看著那道消瘦的背影,李墓陰晴不定,這個之前他覺得軟弱天真的小子,此時竟又讓他有些看不透了,不知怎的,他心中莫名的感到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