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亦可,我又當不何?”
屈謹言不語,人的執拗並不是憑他三言兩語就能撫平的,特別是寧文彬這種飽讀詩書的聰明人,有自己根深固定的一套思維。
兩人片刻的沉默,寧文彬這才將目光放在埋首繪畫的小朋友身上。
“本次室外美術課就到這裡了,大家拿好自己的東西,先回教室吧。”
安排了小朋友後,他瞥了眼靠在樹邊的安若,面色淡漠,並不慌張,對較近的屈謹言道:“來抓我的嗎?”
“那是警察干的事,我不是,也並不打算這麼做。”他如是道。
繼而又問道:“早知如此,現在會感到後悔嗎?”
“不會,起碼我曾為她付出過。”
旋即神色些許惆悵道:“這世界本就有因就有果,只要做了,便會尋著因找到果,被發現也只是時間問題,哪怕我做的再怎麼隱秘。我並沒有抱有僥倖,因為我清楚的知道,等待著我的,會是什麼。”
寧文彬另眼相看,對著屈謹言。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最先被察覺到的,竟然是你這個局外人。
你我第一次會面完全可以是巧合,可接連第二次,算上今天的第三次,足以說明了些什麼。緣分不足以讓兩個毫無交集的人,在半個月內巧合的碰見三次。
誠然,你確實沒有讓我失望。”
“你很聰明。”屈謹言由衷道。
不論這份淡定的心性,還是那份對事情的認知與透徹,都是常人所不能比的。能在天大這個學霸雲集的環境裡還能嶄露頭角的,確實是有可取之處。
“怎麼,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誇上我這麼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一句?”他語氣不無有些嘲弄。
屈謹言輕笑一聲,沒有絲毫防備,走到湖邊,將自己的背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他面前。
“呵呵,並不是,我只是來告訴你一些事情的。”
寧文彬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目光一陣出神,對這個頗為神秘的男子,他看不透。
“玫瑰被抓了,你可知道?”
“知道。”
“有曾想過會有這樣的局面?”
“沒有。”
“那你又該怎麼做?”
“不用做,過段時間她會沒事的。”
屈謹言冷笑道:“呵,會沒事......”
“我看她是出不來了,下輩子......不,應該會被槍決吧,畢竟是五條人命。”
“你什麼意思?”寧文彬目光陡然一凝,脫口而出。
屈謹言轉身,迎上他焦急的目光,面無表情,緩緩出聲。
“因為她,代你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