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孤兒院裡,這些孩子,都同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一樣,有著同樣的經歷與命運。對於這些孩子來多說,蒲公英孤兒院,是他們唯一的依靠,如果沒了它,從今往後又該何去何從?”
她本是不善言辭的人,此番話也是昨天晚上經過深思熟慮才想出來的,不然也不會同一個只見過數面的人說這些隱秘私情的話。
接著她轉過身來,隔著一段距離,凝視著屈謹言,幾次輕啟唇瓣卻欲言又止,目光中隱隱有些掙扎猶豫,一如昨天。
不同的是,在經過一番難以言明的心境後,夕陽餘暉之下,赫然有著她彎身祈求的身影。
那道本該一直挺拔的身姿,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彎下了腰!
“我這輩子沒有求過任何人,哪怕父母拋棄我,餓的幾近暈卻,多少次面對生死,都沒有祈求過任何人。但是,今天,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拆孤兒院。”
“好嗎?”
餘暉照耀在她身上,染了一片金黃,原本垂落至肩的髮絲,此時貼落在她的兩頰,只要微風吹過,才隱約可見她緊繃的俏臉。
屈謹言怔怔的看著她,此時才知道昨日今天她那掙扎的猶豫神色是為了什麼。
是尊嚴的摒棄,是對倔強的屈服,是報當年的養育之恩,是發自內心的為孩子們著想。
“起來,抬起你的頭!”
出奇的,面對安若這般柔弱細語,屈謹言一臉肅穆,凜然著道,猶如冬日裡刺骨的寒風,很冷,很冷!
只見接下來他說的一句話,頓時讓的安若身心一顫,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不是一位軍人嗎?不是應該受人敬仰,挺起腰板嗎?”
其實這一點屈謹言昨天就有察覺了,長年從軍的人行為舉止與常人明顯有著不同,特別是站姿與走路的步伐,還是做事的習慣,都不難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真正讓他有這樣猜測的,還是與她握過手之後,明顯的感覺到了她手掌上厚實的老繭。有老繭並不奇怪,粗活幹多了都會有,但老繭的位置,卻是可以看出一些東西。
屈謹言之前當刑警那段時間,有很多的時間花在了培訓上,其中射擊這塊尤為之多。因此,在一段時間下來,原本嬌嫩的手掌上就多出了不少繭子。
而昨天,同安若握手後,明顯的感覺到了她手上的繭子位置,和當初的自己如出一轍,只是要比他厚重的多。這不無說明了些什麼,只有常年持槍,日積月累下來才會有這樣的現狀。
以她的為人,直接排除了林懷柔過多的猜疑,那麼答案,也就這麼一個了,也只有這樣,才說得通她這十年間的檔案為什麼是空白了。
據說,在一些神秘部隊之中,其中成員的身份都是對外界保密的,所行之事都是國家機密。對於這些人的檔案,要麼是無權查閱,要麼就是空白,而後者顯然要比前者來的更為神秘。
“你......認識我?”
屈謹言沒有理會她,面色稍緩,接過她的話轉而道:“你祖籍在雲腩省,出身在一個叫東風村的小鄉村裡。七歲的時候,遺留在天州市,被一對老夫妻收留,直到十五歲時,才進了部隊。”
安若漸漸駭然,這些東西之前她已經說過一次了,知道也不稀奇。但那個東風村,如果不是他提及,安若自己都已經記不起這個名字了,而能知道這麼明確,顯然對她是做過背景調查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