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站在門口等了會兒,肖逆的車子開了過來。
她遲疑著,盯著車子裡那個溫柔帥氣的男人,愣了神。
她是需要另一半的,是真的需要。她堅強,強大,但也有脆弱的時候,她不想一個人抗下生活的全部擔子,想找一個人幫助自己,能讓自己靠著,依著。
那個人從前是凌承,可凌承漸行漸遠,到了分開的那一刻她都沒搞清楚凌承對她的好是真愛還是因為愧疚。
他甚至可以因為家族的事情順理成章的接受一切的非法手段的炒作,在她孤注一擲的時候都不曾出來解釋。
多少次她說孩子的事情,可凌承還是什麼解釋都沒有。
她可以理解凌承為了她不傷心,可她就真的能做到不傷心嗎?
欺騙,隱瞞,這才是對穆楚最大的傷害。
肖逆從來不隱瞞,甚至雪紅這樣的人找到他,也不曾躲開她。
穆楚一下子想明白了,眼前一亮,衝車子的男人笑了。
她需要的是離開凌承,離開他那樣的家庭跟有關他的一切。
她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肖逆,我會認真考慮的。”
肖逆怔了一下,什麼表情都沒有的輕輕點頭。過了許久,笑了,“好!”
到了穆楚家樓下,穆楚想邀請肖逆進去坐坐,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於是衝肖逆笑笑就下了車子。
肖逆的車子轉過方向,他回頭看著穆楚上了樓才開走。
兩人各自回了家,電話就放在身邊,一會兒看一下電話,一會兒抬頭移開眼睛看向別處。
穆楚說了她會認真考慮,這就是好訊息,對肖逆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他不求穆楚給他圓滿的回答,至少,該是個模稜兩可的回應,也是一個希望。
肖逆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笑。
向來沒多大情緒的他,竟然自己開了香檳,自斟自飲到半夜。
此時,凌承在穆楚家。
凌承垂著腦袋,想聽穆楚說說她跟肖逆的事情。
可穆楚隻字不提,只說了兩人從熱戀到離開,最後變成如今這種難以收場的過程。
每一個美麗的瞬間,每一個叫人心痛的時刻,都像剔骨的鋼刀,將兩個人無情的割裂出一個又一個傷口出來。
穆楚說完了,也淚流滿臉,這是她從離婚到現在唯一一次這麼放縱的哭。
穆楚擦乾眼淚,衝凌承笑了起來。
“凌承,我想好了,不管我之後接受的人是肖順還是肖逆,我都不會跟你在一起了。我知道你瞞著我,欺騙我,是想我們更能在一起,但你看,時間過去了三年多,你我還是你我,你是凌家的繼承人,我呢?還只是個小律師。我這人的確志向遠大,可我真的真的能力有限。我做不到蘇景那些手段,除了打官司我做不了任何事,我無法給你任何東西了,更無法給你一顆完整的愛你的心了。凌承,跟你在一起真的好累!”
“哄!”
凌承的擁有穆楚存在的世界轟然坍塌了。
他渾身戰慄,腦袋低垂,視線也漸漸模糊。
他早想好了一肚子的說辭,哪怕跟穆楚哭訴下跪,也在所不惜。
可這些都沒用任何用處了。
穆楚早把他從自己的世界裡硬生生的拔出去了。
“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