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不可能,討厭倒是有!
紀茶之現在滿腦子就一個念頭,快點把父親從裡面弄出來,然後徹底離開景丞丞,否則遲早有一天她會變成一個怪物,一個滿腦子只剩下“做”的姓愛機器!
可是現實是,她沒錢也沒權。
如果不是景丞丞從中作梗,她的紅包錢加上陸天維的幫助,說不定這會兒父親已經出來了。
她越想越氣,從衣領內掏出剛見面時景丞丞親手給她帶上的玉墜,緊緊攥在手心兒。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在京城地界兒上長了十七年,你若問她哪兒最熟?
其一琉璃廠,其二潘家園兒。
紀茶之找了一家兒比較熟悉的古玩店,進門直接找老闆。
將手裡那塊羊脂玉攤到老闆面前的時候,後者眼睛都綠了,“喲,這可是個好物件兒,您給等著,我進去給您重新沏壺好茶,這好玉啊,一定得配好茶!”
她也沒多想,收回玉墜子,老老實實坐小客廳裡等了起來。
你說這老闆手腳也忒慢,一壺茶愣是等了一刻鐘沒見上來,紀茶之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剛想出去讓掌櫃的給喊喊,就見小客廳的門簾子被人打外邊兒給掀了起來,那潤得跟玉一般精細的手出現在她視線裡的時候,額上的冷汗瞬間淌了下來。
“丞……丞丞……”
她本能的站起身,愈發將手裡的玉墜捏得緊。
“叫我什麼?”
景丞丞緩步踱到她跟前兒,兀自踢了一把凳子坐下,拿過她方才喝的那隻茶盞,好興致的自己給自己酌了一杯,他不說話的時候,會給你一種他今兒個就是奔著喝茶來的錯覺。
你能看到他在笑,可是那笑容遠不達眼底,會叫人望而生畏。
修長的手指握著茶壺把的時候,紀茶之總有種他是在握著把槍的感覺,好像下一面說把她崩了就把她給崩了!
她悄悄將手背到了身後,不情不願的小聲喊了聲“爸爸。”
景丞丞這才擱下茶盞,滿意的朝她伸出手,乾淨的手心兒攤開向上,意思已經非常明確。
紀茶之覺得自己應該扯個謊糊弄一下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對上他眼睛的時候,自己個兒就把手遞到了他面前,把玉墜子放在他掌心。
她看著那一根根手指緩緩朝裡合攏,看著他唇角那抹陰沉沉的笑,莫名想到《西遊記》裡如來佛將孫悟空抓在掌心的那一瞬間,心頭跟著緊了緊,總覺得景丞丞隨時也能把她給捏死。
這東西當時是景丞丞貼身帶著的,這會兒卻被她偷拿來賣掉,若說他要打死她,那都是意料中的事情。
“你說你,怎麼就學不會老實?嗯?”溫柔的語氣夾雜著的卻是冰天雪地。
紀茶之貓著眼兒,有點不敢再睜開看他,尤其被他拽到跟前兒的時候,心裡慌得就跟接連跑了上萬公里似的。
“你打算拿這玩意兒當多少錢?”見她不吭聲兒,他又問她。
“老……老闆給多少……我就要……”
別說景丞丞,就連向來不苟言笑的小蔣都讓她給逗樂了。
“真真兒是個小沒良心的,別人掏心挖肺的對你,你倒好,把人的心肝肺全拎去賣了。”景丞丞有些氣不過,拉過她的手塞進自己嘴裡狠咬了兩口,疼得紀茶之直齜牙咧嘴,想要將手奪回來吧,他偏偏不讓,就是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