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得小心翼翼,邊探頭探腦。
“斯揚也剛到,說是明天沒課,不過似乎心情不太好,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房間裡。小茵,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
她知道,卻什麼也不能說。
“你等下去看看你哥吧。”
“…嗯。”無法當面拒絕繼母的請求,齊茵只得勉強答應。
但經過孟斯揚房門前,她僅停留了幾秒,而後快步走入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齊茵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你終於回來了?”
是孟斯揚。
齊茵受到很大的驚嚇,她完全沒料到,孟斯揚竟在房內。急急忙忙開了燈,讓光亮照到所有影籠罩角落,她這才看見,那個俊逸的男人坐在床沿上,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像是暴風雨前的片刻寧靜。
她想奪門而逃,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吶喊,然而腿腳不聽使喚,使她僵立在原地。
☆、(9鮮幣番外──我們的變質(下)小限
“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
開門見山的質問,口氣卻淡漠得異常,她可以感覺得到,隱藏在平靜表面下的波濤洶湧。
身子微微發抖,她不敢直視孟斯揚,低下頭視線胡亂地在地上掃來掃去,兩手緊緊抓著準備放在桌上的書包。
“是,是同班同學曲然,也是小晴的青梅竹馬。下午那時…你誤會了,小晴在店裡買麵包,我和他在外面等,真的沒什麼……”
莫名的心虛掠過,又在反覆的掙扎裡轉變為懼意,不想明白的事終究被她忽略,不再深思。
房內悄然陷入短暫的靜寂,安靜得仿若聽得見自己的心跳如雷,齊茵惶恐不安地等待男人的反應,生怕會被燃燒的嫉妒之火殃及。
孟斯揚不吭一聲,突然起身,徐徐向她走來。
每一步都像擊鼓,那響動重重落下,落在她的耳邊、心裡,越來越近,越來越沈,令她驚懼。最後,孟斯揚停在她跟前,幾乎貼著她,這樣親密的距離叫齊茵難以適應,像是要擁抱她,又像是要將她圍困。
很可怕!
比她高上許多,難掩怒意的孟斯揚給人一種無形的巨大的壓力,齊茵咬著下唇瑟瑟發抖,腦中一團混亂。
“小茵,我承認,我的嫉妒心很強。所以,不喜歡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更不喜歡看見你對他們笑,你明白嗎?”
她不明白,完全不能明白。
想要大聲反駁,想告訴孟斯揚他的說法是錯的,她還不屬於他。即使他們兩人成為男女朋友,孟斯揚也沒有權利束縛她,這麼可怕的獨佔欲是……
抬頭張嘴的瞬間,未出口的話全消散在空氣中,徒留恐懼。
無一絲波瀾的雙眼沒有焦距,孟斯揚神情古怪,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她曾見過,那個喜歡哥哥至瘋狂崩潰的女生,當時也是同樣的表情。寒意自腳底上竄,脊背發涼。
從這一晚起,她對這個名叫孟斯揚的男人便產生深深的恐懼感,消除不去。
吳雁抬腕看了看手錶,已經十點多了。
那兩個孩子應該睡下了吧?
啊,對了,現在也不是高中那會兒,每天晚上都得早早睡覺,免得課堂上犯困之類的。恐怕他倆還在看電視,或者玩遊戲吧。
剛開始她也沒想到,斯揚和對方的女兒能相處得如此融洽。大概因為是妹妹,而且是個需要人疼的乖巧女孩子,因此就連對人不冷不熱的斯揚也有了當哥哥的自覺吧。
只不過,最近的小茵有點奇怪。
雖然一直是個比較內向的女生,不善言辭,但之前和斯揚相處得也還不錯,可這些天觀察下來,她發現小茵對斯揚惟恐避之不及,兩人甚少交談。是因為過了一個學期沒見,變得生疏了嗎?
私下問過斯揚這事,那孩子表示不知情。據說雖讀不同系,但是教學樓、宿舍都離得不遠,經常能碰到面,他也不曉得小茵怎麼會變成這樣。
詢問兒子無果,吳雁想了想,決定乾脆明天直接找女兒問個清楚,以免那孩子將什麼事都憋在心裡,遲早會憋出病來。
不知不覺就到家了,吳雁掏出鑰匙開了門,她的動作一貫很輕,聲響也不大,可能是以前晚歸養成的習慣,擔心吵醒熟睡中的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