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隱隱作痛，她不明白，為什麼哥哥露出這樣的表情，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明明最該難過和傷心的人是她，而不是……
“小茵，抱歉。”
孟斯揚垂下頭，嗓音低沈。“我喜歡你……”
啊？哥哥在對她，告白？
錯愕地望著面前的人，她的大腦漸漸停止運作，一片混亂，至無力思考，混沌模糊。
“所以，情不自禁…流程錯了，應該先向你表白的。你不用現在給我答案，好好考慮下應該接受或是，拒絕。晚安，早點睡。”
孟斯揚不知何時離開了她的房間，睡意全消的她愣愣地注視著那扇緊閉的門扉。
孟斯揚，喜歡她？
那麼她呢，對孟斯揚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
那之後，她便一直躲著孟斯揚。
不敢在晨起後隨意闖入他的房裡叫他起床；也不敢在吃過晚飯與他一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時離得太近；更不敢在後母晚歸的日子裡和他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她甚至拒絕了孟斯揚幫忙補習的一片好意。
齊茵心亂如麻，每次見到孟斯揚，她總會憶起那個晚上，哥哥認真不似玩笑的神情，赤裸裸的慾望升騰爆發的樣子。
她本不曉得該如何面對，也不曉得自己的真實心意，給不出答案，只好選擇逃避。
“小茵，你怎麼悶悶不樂的，擔心考試考砸？安啦，不是有個優等生哥哥幫你補習，絕對會過的！”
小晴以羨慕的口吻和眼神提及孟斯揚，令她一震，對這個名字的過度反應。
也許是她躲躲閃閃的態度和行為激怒了對方，最近孟斯揚總試圖攔下她，追問那晚告白的答覆，多次落荒而逃的她連抬眼看孟斯揚的勇氣也沒有。
“咦，小晴呢？”
回過神，齊茵這才發現自己的好友不見蹤影，而好友的青梅竹馬曲然正百無聊賴地坐在馬路邊的欄杆上。
“她說買個蛋糕當夜宵，已經進去十幾分鍾了。”
曲然指了指麵包店裡那個東瞧瞧西看看的忙碌身影，無奈嘆氣。
看見好友對著蛋糕兩眼發光的饞相，她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啊，你終於笑了。”
齊茵愣住，回看臉上浮現微訝之色的曲然。
“呃？”
“你最近經常走神、發呆，小晴很擔心你。”
“抱歉，”她不免有些心虛和愧疚，再度將目光投向好友。“可能真的…怕考砸了吧？”她沒跟小晴提及孟斯揚向她表白的事，不曉得該如何說起，總覺得難以啟齒，特別是被那樣對待。
“唉，優等生也有優等生的煩惱，果然壓力很大。像我成績這麼差從不用煩這個，不過被老爸碎碎念可真讓人頭疼，帶耳機也頂不住他的噪音。”
“呵呵。”
齊茵記起之前到小晴家做客，兩人站在陽臺上聽見隔壁伯父正訓斥曲然，唸叨持續了兩三個小時，確實很難熬。
忽地，她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朝她投過來，循著方向匆忙望去，心震顫了下，笑容赫然僵住。
孟斯揚此時站在街對面，沈著臉色眼神鷙，一瞬不瞬盯著她與曲然，令她心悸。
“那不是你哥哥嗎？”旁邊響起曲然的說話聲，似遠似近。“哇，真恐怖的表情。”
…相當可怕。
那應該是，嫉妒。孟斯揚他，誤會了。
必須說點什麼，必須對他澄清。可是，邁不出腳步，她也找不出理由，必須跟孟斯揚解釋的理由。
猶豫之際，一輛公車駛過，擋去那道刺人的目光。遮擋物離遠後，孟斯揚的身影也一同消失在她的眼前。
齊茵幾乎是戰戰兢兢地進了家門，後母正在做飯，客廳裡沒見著其他人影。
“哥哥他…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