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嚥氣之後,我發瘋似的打了劉二無數個耳光,犟驢兒也打了他無數個耳光,所有憤怒的乞丐都打了他耳光,因為有王府的人撐腰,他服帖得像個龜孫子。
有人嚷嚷著要殺劉二償命,也有人主張押他去官府伏法,最後大家把決定的權力交給了我。
雖然很想要了劉二的命,但我畢竟是來自法治社會。如果說劉二殺了老乞丐理應伏法受死,那大家一擁而上打死了獨眼七又怎麼算呢?江湖的恩怨還是讓它歸於江湖吧。
看著臉已經腫成了豬頭的劉二,我淡然地講道,“滾吧!滾出平陽府去,不要再讓我們見到你,否則你會死得很痛苦。”
劉二像是得了大赦一樣,千恩萬謝著跑出了破廟。
有人對我的心軟感到不屑,也有人對我的仁慈表示認同,不管怎麼樣,沒有人反對我的決定。
我用那幾兩銀子買了墳地和棺材,像模像樣地把老乞丐安葬了。
聽乞丐們講,老人家是從北直隸逃難過來的。十三年前的一場大瘟病後,他抱著個孫兒到的平陽府,幾個月後就只剩下他一個了。有人記得他叫李寬福——墓碑上刻的便是這個名字,但更多的人只知道他是“老王八”。他在平陽城裡討了十三年的飯,活得可能都不如牲口,但他還是堅強地活著,直到最後像一個人那樣死去。
不得不說的是,之前我冤枉瘦猴兒了。
這小子雖然見事兒溜得快了點,但絕不是貪生怕死,而是懂得用腦子那種。那天見我被按在地上,犟驢兒那暴脾氣衝上去就開打,這樣是顯得講義氣,但很多時候硬來是行不通的。
瘦猴兒跑去平陽王府求助,還沒到大門就被府丁撞見,老規矩抄起傢伙就打。皮包骨頭的瘦猴子被打得吱哇亂叫,但他曉得這是唯一的希望,說什麼也不能輕易放棄,就在那頂著棍子大聲叫,“王爺,求你救救張先生啊!”湊巧平陽王在院子裡散步,聽到了外面的叫喊聲,這才派人前來救了我們。
可憐的瘦猴兒不知捱了多少棍子,額頭上的大包一個挨著一個。
沒過幾天,王爺還真派了護衛吳德彪來請我。
王府大門前的侍衛虎著臉,像工地大老闆別墅門口的藏獒一樣,讓我瞅著心裡發慌。但一想我又不是來瞎溜達,是這裡主人客客氣氣請我來的,便昂起頭挺直了腰桿,不再正眼瞧這些看門狗。
這座位於市中心的豪宅屬於大戶型,光前院就比足球場還富餘。那天晚上,瘦猴兒能堅持到王爺走出來,可見他的抗擊打能力多強。
平陽王正在荷花池旁餵魚,見到我來了很是高興。
聊了一會兒,王爺一臉難受的樣子,原來是我身上的味兒太大。沒辦法,誰讓你請來的是一個乞丐呢?
“賤人”兄終於是忍不住了,說道:“想來先生奔波勞累,身子恐也疲倦了,先在府裡沐浴歇息吧,待會兒本王再來請教。”
對於一個乞丐來說,洗熱水澡真的是太奢侈了,更不要說是美女伺候著洗。還好哥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想當年也是跟著老司機們去過大浪淘沙的,這樣的場面撐得住。
那丫鬟十七八歲的樣子,正是嫩得似水的年紀,小手搓在背上像綢緞滑過一樣。我全身的骨頭都化掉了。
好吧!我承認去大浪淘沙那次除了蹭網什麼都沒幹,不是哥慫,那時候還在試用期,狗日的工頭不發工資。
就這樣,我和一個女人或者是女孩兒有了肌膚之親。這種感覺很奇妙,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像是骨髓被抽乾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