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幽夢捕捉到陸風臉上的那抹尷尬,心中更為得意起來。
‘果然如自己所料那般,光是聽得自己來獻舞一事,就已經這般尷尬,回頭自己再唬上一唬,定當能直接將對方嚇住。’
念及此。
習幽夢傲然說道,“我是來履行答應你的那個條件的,但在履行前,有句話我要先告知於你。”
話語狡黠之中帶著幾分警告意味。
陸風驚愣間兀自皺了皺眉,對於習幽夢的此般得意帶著威脅,像是吃透他的姿態泛起一絲不滿,到嘴邊想要說的話不由撤了回去,想著且先看看習幽夢葫蘆裡到底要賣什麼藥?
習幽夢高昂著脖子義正言辭道:“閣下想必聽過我影閣的規矩,身為信使的我們,從不以真容示人,身子也是如此,若是被男子瞧見,要麼將之格殺,要麼捨身嫁之。如此,公子可還要我獻此柔舞?公子可是做好了要負責的打算?”
話語說完,嘴角都明顯翹高了幾分,一副拿捏的望著陸風,似在等著看陸風被嚇到的表現一般。
然。
陸風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樣,嘴角同樣揚起了一抹弧度。
那透著幾分邪魅的笑,於柔和的光線映襯下顯得格外迷人卻又充斥著危險的氣息。
讓習幽夢看得有些心慌慌。
陸風直勾勾的望著習幽夢,詭異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便不用跳了,在下風流慣了,可不想被女人給牽絆住。”
習幽夢聽得陸風竟想出此般說辭藉口,只覺說不出的好笑,心中輕快得意下,險些笑出聲來。
但她這份得意還未持續片刻,卻聽陸風話鋒陡然一轉:
“你走吧,此般獻舞的條件,回頭我會尋那紀蘭珺去討要,畢竟你是為她才應下的,說來理當也該由她來兌現才對。”
陸風淺笑望著習幽夢,將此前後者那份傲然拿捏的姿態模仿的惟妙惟肖。
就習幽夢眼下的表現來看,紀蘭珺方才來過此處發生的事情,應是不知情的。
陸風雖答應了紀蘭珺不會主動再去尋習幽夢兌現此般條件,但若是習幽夢如此主動送上門來……可算不得他失信。
要怪就怪習幽夢自己想著算計拿捏於他,動了他最憎怒的威脅心思。
若非如此,陸風還真沒這心思報復。
見習幽夢驚愣。
陸風進一步說道:“想來紀蘭珺她出於對你的虧欠和自責,理當應該不會拒絕此般條件。”
習幽夢迴過神來,頓時急得跺腳:“你敢!”
那咬牙切齒,雙眼圓睜的模樣,就像是要把陸風給咬死一般。
陸風慵懶躺坐在石案後的蒲團上,也不搭話,就一臉玩味的壞笑著。
習幽夢心神混亂無數思緒翩飛,下意識想要直言揭露陸風真實身份試試,搬出清河宗與影閣的關係,看看後者還敢不敢如此姿態;
但轉念想到,此般情景下若是貿然揭露,保不準讓得後者回憶起當年捱揍之事,反而心中生怨,變本加厲起來,可就不好了。
而且,一經戳破這層身份的關係紙,回頭要是仍舊避不開跳柔舞之事,怕是隻會讓得場面更為尷尬窘迫。
相比於面對相識的舊人跳那般舞蹈,習幽夢自問寧願衝著眼前這個陌生的‘邪修’來上一曲,大不了回頭咬死不承認便是,反正此處又沒有旁人。
‘絕對不能揭露他的身份!’
習幽夢目光變得堅定下來,‘不止眼下不能揭露,此行相處下,都要避開身份之事才行!’
如此,待回頭才可撇得一乾二淨!
若有朝一日於清河宗內再碰面,那她便換個衣服儀容,以別樣的聲調交談,反正戴著面具對方也確定不了她的身份。
誰又能篤定眼下獻舞的就是她這個影閣少閣主呢?
如是想著,習幽夢面具下的臉色緩和不少。
“如何?想好了沒?”
陸風玩味催促的聲音響起。
習幽夢咬著嘴唇,氣得哼了一聲,“我,我跳!”
陸風嘴角一揚,“可是自願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