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舟與胡不醉皆是一怔;
‘真,真是在療傷?’
二人不傻,分明感應到習幽夢氣息較之上一次見面時強橫了不知道多少;
尤其是柳沉舟,原本在他眼裡習幽夢那點實力頂多算是隻小野貓,而今卻是驀然在後者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壓力,仿若野貓化作了兇虎,有些超出掌控的勢頭了。
驚駭間,二人目光均狠狠瞪了陸風一眼,隱忍著內心的怒火。
宋文白生怕再起衝突,急忙向臨旁兩名女子使了個眼色,後者頓時撿起帷簾,以著人力支撐,擋住了船艙內的景象。
柳沉舟見狀,壓下怒火,朝裡說道:“那幽夢,你且好生調息恢復,我們在外頭替你護法。”
船艙之中。
習幽夢渾然不顧柳沉舟外頭傳來的聲音,目光冰冷的死死盯著陸風,同時雙手在自己身上來回檢查起來;
宮砂還在,衣衫完好,貼身兜物不曾有挪移跡象,面具後頭捆綁的帶子依舊是自己熟悉的系法。
得見一切安好,適才放下心來;
繼而才注意起自身實力狀態。
儼然在她心中,身子遠比實力要來得重要許多。
感受著自己體內寒毒竟在短短功夫裡祛除七成之多,變得不再有任何威脅下,不驚大喜。
但轉念想到自己意識恢復前隱約聽到的那聲羞臊輕吟,又覺滿是羞怒。
“宋長老,進來下~”
習幽夢兀自朝外喊話,她急需知曉自己昏厥期間所發生的一切,為何自己嘴巴酸酸脹脹的,腮幫子隱隱有些疼痛感,莫不是遭了歹人什麼下三濫手段的欺辱!或是塞了什麼毒藥不成?
她可自過往蒐集的那些訊息中,有過這方面的涉略,知曉一些淫徒喜好十分怪癖,有著許多奇奇怪怪的花樣,對女子的嘴巴情有獨鍾,或是喜歡用女子口腔蘊養什麼毒物之類的。
柳沉舟久等之下心中愈發不安,得見習幽夢喚人進去,不再與陸風孤男寡女相處,內心才好受不少;
但想著此前那一聲輕吟,心中的火氣卻是怎麼也消不下去。
那本該屬於他私有的聲音才對!
餘光掃向一側影閣的弟子,將之帶到船頭另一側,低聲打聽起來,“與你家少閣主同處一室的男子究竟是誰?”
柳沉舟話語低沉而又冰冷,已是起了殺心。
那弟子惶恐間沒有直接回應,忐忑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著船艙。
柳沉舟告誡道:“你莫要有什麼顧忌,你該清楚我與你家少閣主關係匪淺,此行更是奉了她最好的朋友紀蘭珺之命保護你們來的,故而你老老實實告知我有關那人的訊息,我才可更好的保護你等。”
那弟子聽言,暗覺確有幾分道理,加之也確實親耳聽過習幽夢與宋文白談話中對於那人存在的戒備之意,當下將遇上陸風的事蹟緩緩陳述起來。
船艙內。
習幽夢聽得自己嘴巴酸脹僅是因為被塞了白布後,終是放下了懸著的心;
明白陸風此舉應是在避免自己發出那般羞人的聲音。
轉念又聽宋文白提及陸風全程將手掌貼在自己小腹,緩下的內心怦然一怔,莫名跳快了幾分,尤其是後知後覺間反應過來,陸風之所以塞白布,定是聽過她無意識發出的那般羞臊聲音下,才做出的決意,更是隻覺一陣羞臊上湧,面具下的臉蛋都火辣辣的。
‘也不知道這傢伙趁我昏迷時偷偷聽了多久那樣的聲音!’
習幽夢羞赧之餘心中又不住啐罵起陸風的無恥,但也僅是罵罵,已然沒了此前的憎惡厭嫌,乃至想殺之而後快,為民除害的念頭。
感受著自己實力的恢復,那困擾自己不知多少日夜的寒毒就這樣輕鬆的給祛除了,她錯愕之餘,更多的是發現實在看不透陸風這個人,到底用得什麼玄妙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