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鳴之被這一連串的訊息所震撼,知道昨日中秋官家在那種情況下,不是見駕的合適時候,便命家人備馬,趕往祁門候府,遞帖拜見祁門候甘觀,瞭解朝廷和甘家的一切訊息。
又過兩日王鳴之上書面聖,然而大夏肅宗皇帝在中秋節狂歡中中了風寒,不能理事。考慮到自己所奏之事極大,皇后謝道清肯定不能做主。又不能將此事透露出去,暗生接枝,使有可能反對的賈儒等有所準備,只好慢慢等官家的病好起來。
又是一年九月九,在大夏左丞相賈儒掌權即將一週年之際,甘棠在明教鄭夢雲、丹巴、鄧域等陪同護衛下,經過幾個月的跋涉,終於回到了大夏都城建康。
甘家大殤由於甘棠祖父大夏吏部尚書甘甫臥床不能理事,由緝忠候甘經、祁門候甘琨,及甘申共同主持,甘家五代一十三房二百餘人,大房甘雲後兩人,甘甫、甘申。二房甘雷後三人,甘經、甘瑋(已逝)甘觀。三房甘震後四人甘紀(已逝)甘琛、甘珂、甘琯。四房甘霖後四人甘琚、甘璠、甘與、甘琨。及其四代、五代、六代,七代二百餘人全部到冠軍侯府參加葬禮。
事情繁忙,雜亂。陪客、接待、請欽天監陰陽司擇日等等。倒用不到甘棠,作為惟一的孝子,甘棠只是和甘鏜等五六個四五代在停靈室給來跪拜上香地客人還禮。
甘家中門大開,接受親朋故舊祭拜,偌大的冠軍侯府卻長房只剩下母女二人。甘棠二爺爺甘申在雲南老宅常年養病,這次不遠千里來到建康,由於身體不好只是掛著個主事名頭。府中大小事務都由二房甘經和四房甘琨主持,其他幾房老人負責接待來賓。其他雜事由四代、五代、六代年長子孫分頭負責。從九月九日開始,前來祭拜的將門勳貴,文武大臣,親朋故舊累累不絕。
喪事由隨甘棠東來的七七四十九名藏地喇嘛全程法事。在靈前默經,接引諸咒。
到五七正五早上開始,由少林寺方丈覺善親自為老太君和甘甫開方破獄,傳燈照亡,參閻君,拘都鬼,宴請地藏王,開金橋,引幢幡。
全真教道士們扶章申表,朝拜三清仙長,叩拜玉帝。行香,放焰火照路。
當日皇后協聖旨,親自前來拜祭。並賜甘奉與大宋皇家墓旁伴駕。聖旨言明等葬禮七七四十九日後,宣甘棠入宮見架。
吉時甘家兩座大殯先行到甘家杭州家族墓地安葬鞏老太君,然後起大殯前往臨安紹興府會稽縣永思陵。
一路,建康、杭州兩城城百姓紛紛在路兩旁拜祭,故友親朋各家分別在路途中設祭棚接祭,甘經等一一謝過。
大夏一代名將,就此凋零。
建康還是秋暖未盡,草原上卻是野草已衰,顯露出枯黃的顏色,空氣微寒,但是正是讓人精神振奮的程度,過了秋末,就是草原北地漫長的苦寒季節,風雪滿天,席捲四下,如逢征戰,將士們鐵甲凝霜,吃冰臥雪,對南邊大多數漢人來說,是一件最為酷烈的事情。
赫連逐山騎在馬上,心滿意足的看著眼前這未經沒經汙染的中世紀草原的秋末景象,心裡在不斷盤算,其大哥赫連闊大汗的死傳來後,自己先後與丞相剋烈部的聶思託利安等各大部族長老會面,取得他們的支援。
能和自己爭奪汗位的兩個哥哥,現在都遠離庫裡勒臺,三哥赫連連海遠在波斯,自六年前就在波斯稱汗,不可能在回到庫裡勒臺和自己爭奪汗位,唯一對自己有威脅的是二哥赫連牧野,然而赫連牧野在各大部族眼中,已經不再是大草原上眾部族好的選擇,赫連牧野重用漢臣,學習漢話,寫漢字推崇儒教。在自己的眼中那些漢民就應該是供草原各部族奴役的兩腳羊,難道他就不想想千年來有多少草原上的雄鷹,在漢人的滲透下變的越來越軟弱,失去草原狼的本性。遠的不說大秦的苻堅,現在是什麼下場?這正是成就了自己成為這萬里江山的統治者。
趁赫連牧野南征未歸,自己已和各部族長老議定三日後在大燕國都城哈利和林召開庫裡勒臺大會,推舉燕國大汗,搶在赫連牧野回來之前行動。自己如能如願,將重新把都城遷回草原。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召集各路草原大軍在都城哈拉和林紮營。以防出現變故。
而此時赫連牧野攻打淮泗的大軍剛剛回撤到河南,赫連牧野知道自己如果前往哈拉和林參加庫裡勒臺的推舉大會,必不是赫連逐山的對手。但他知道實力才能決定一切,一路上不斷和襄樊的大軍主帥慕容旭忠和巴蜀主帥塔茶而聯絡,已尋求兩路大軍的支援。
經過不斷地溝通和許諾,三路大軍終於於十月初會盟於多倫諾爾上都府,併合兵一處,建立大營。
兩日後草原傳來赫連逐山在舊都城稱汗後,赫連牧野緊急和三路大軍所有將領商議,三路大軍一致否定赫連逐山稱汗的合法性,並擁立赫連牧野為大燕國天可汗,當時赫連牧野四十四歲。
此後三年赫連牧野和赫連逐山為了汗位進行了長達三年的草原內戰。赫連逐山為了抵禦赫連逐山強大的攻勢,不斷從西北調兵,致使燕國大軍先後撤出佔領的歐洲領土,使歐洲人脫離中世紀最黑暗的一段時光,從而結束了東方草原的百年統治,此後幾十年,歐洲各國相繼獨立,並痛定思過,紛紛結束農奴制,文藝復興開始,資產階級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