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燈明亮又柔和。
溫樂白點了份外賣,跟項沉席地而坐,兩人邊吃邊聊。
項沉戴著一次性手套在給溫樂白剝蝦,把蝦肉放進她面前的小盤子裡後,漫不經心地開口:“我白天去找過小潔。”
溫樂白一頓,揚睫看他。
項沉依然在低頭剝蝦,像是沒察覺到她的注視,淡淡地說:“她都告訴我了。”
溫樂白一下就猜到了:“孫菡的案子是你負責的?”
“嗯。”項沉摘下手套丟進垃圾桶裡,終於抬眼看她,目光沉沉:“小白,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
要不要這麼像審訊現場。
溫樂白不自覺挺直了背脊,挑眉:“項警官是指什麼?”
項沉緩緩吐出三個字:“賀天宇。”
溫樂白訝異,然後不知想到什麼,臉色凝重:“孫菡的死真的與賀家有關?”
“目前覃雲蕾的嫌疑最大。”項沉沒有跟她透露太多案子相關的細節,繼續追問:“你怎麼會認識賀天宇?”
溫樂白說:“他有個朋友是我的病人。”
“就這樣?”項沉狐疑:“他該不會是在追你吧?”
“想哪兒去了。”溫樂白翻了個白眼,不禁好笑:“人家怎麼會看得上我。”
項沉默了兩秒,點頭:“也是。”
“……”
溫樂白拿起桌上的遙控作勢要打他。
項沉笑著躲開,喝了口飲料,忽而問道:“對了,小炎是不是快出來了?”
溫樂白輕輕“嗯”了聲,轉頭看向掛在牆上的日曆,低喃:“還有一個禮拜。”
……
另一邊,今晚的賀家不太安寧。
覃雲蕾與賀文昊在餐桌上因為孫菡的問題吵了起來,賀文昊摔門離去以後,覃雲蕾就把客廳裡幾個價值不菲的花瓶都給砸了,然而氣還是沒有消。
這幾天不斷有警察上門,覃雲蕾心裡一直壓著一股火,今晚算是徹底爆發了。
如果不是賀文昊成天在外面找些不三不四的狐狸精,還總是擦不乾淨屁股,她也不至於被牽扯進來,更加不可能像個犯人一樣被警察監視。
管家趙姨在旁邊安撫她:“您彆氣了,氣壞的可是自己的身子。”
覃雲蕾只要一想到賀文昊今晚不回來肯定又是去找哪個狐狸精就連五臟六腑都氣得隱隱作痛。
“上次在酒吧勾引老爺的那個狐狸精叫什麼名字來著?”
趙姨想了一下,回答:“好像是叫秦素潔。”
覃雲蕾冷笑了一聲:“小小年紀學什麼不好學人家做小三,我倒要看看賀文昊這次要怎麼護著她!”
趙姨小聲提醒她:“可是警察這幾天一直盯著您……”
“又不需要我動手。”覃雲蕾的手指敲著沙發扶手,神色晦暗:“像這種女人,就算出事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又怎麼可能查到我頭上。”
“太太的意思是……”
覃雲蕾瞥了她一眼:“還需要我來教你嗎?”
趙姨頓了下,低聲:“我明白了。”
覃雲蕾從沙發起身,邊上樓邊說:“我明天要去一趟蕭家,中午就不回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