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約我在這個時間點來的麼?如何現在又有了這麼一問?”
顏崆聽了這話,自嘲一笑:“沒什麼。”
“只是以為這個時候,陳少府應當在文選賽才對。”
“沒想到,陳少府竟然真的會應了我的邀請,來到此處,與我一個閒人閒談。”
陳珂也不管身後地上的髒汙,直接半躺在那裡。
天空之上的豔陽高照,點點滴滴都是照耀在他的面前。
一切都是顯得那麼的平靜。
“閒人?”
“我瞧著這儒家之中,就你顏崆不像是閒人。”
“說說吧,這一次約我前來,有什麼事情?”
聽到這話,顏崆反而是坐直了身體,他看著陳珂,眼神灼烈的就像是太陽一樣。
“陳少府,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陳少府可否為我解惑?”
陳珂微微點頭。
兩人雖然算是敵對,但是陳珂知道了儒家的計劃,也自然就知道,顏崆不會在這個時候自誤。
有些時候,一個自由自在的,沒有約束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存在。
他可以隨時翻臉,隨時爆炸,隨時對這個世界說不。
但一旦這個人身上有了枷鎖,有了約束,那麼這個人就不會在輕易的爆炸了。
而如今的顏崆,正是如此。
顏崆望著自信而又淡然的陳珂,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從何處問起了。
他沉默了片刻,緊接著才是說道:“陳少府,您與儒家之仇,當真沒有可解之處麼?”
顏崆尚且是個恣意的少年。
他想到了這裡,便是問到了這裡。
陳珂比顏崆多了幾分閱歷,他看著顏崆,直接了當。
“事情的關鍵不在我,而在於儒家不是麼?”
顏崆低下頭沉默。
他明白這個事情,正如陳珂所說的一樣。
陳珂看著低下頭的顏崆,繼續說道:“我與儒家本來沒有仇,是儒家的淳于越先生先教唆陷害我。”
“而我為了自保,更是為了復仇,又將淳于越先生所做的事情說了出來。”
“如此一來,我與儒家便是有了仇。”
“之後,我本以為此事瞭解了,但孔賢先生令博士宮儒生陳長彈劾我。”
“並寫出了「諫始皇寵少府陳珂書」,我不得以再次反抗。”
“之後,陳長之死,雖然在孔賢先生心裡不算什麼,但只怕我與儒家之間的仇恨又多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