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持續了一段時間,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開口對秦溪說:“我下週可能要出差幾天,你幫我照顧好小寶。”
秦溪聽聞他要出差,立刻轉回頭,神色幾經轉換卻還是說出心裡的話,點頭答:“好。”
傅靳城看出她興致不佳,以為她是在介意剛剛在錢家發生的事,便問道:“還在想項鍊的事?”
秦溪看他,“你不生氣嗎?”
傅靳城沉吟了一瞬,答:“如果項鍊真的不見了,我會生氣。”
“可是我照看好,是事實。”
“所以,你是希望我生氣?”
秦溪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傅靳城幽幽看著她。
“像今天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未來還有很多次,她們為難我不僅僅是認為我不屬於這個位置,更因為我和你差距懸殊,在她們看來我是攀不上你這顆大樹的。所以會有很多人揣測我們的關係,甚至是詆譭。”
“你想說什麼?”
秦溪的眼神慢慢變得鄭重,“傅靳城,我現在沒能力解決這些麻煩,也沒多餘的心思來應付這些對我們關係好奇的人,所以我想少點麻煩。”
“說重點。”
秦溪緩了兩口氣,“我想推遲婚禮。”
這句話讓傅靳城黑眸沉如深海,隨著海浪翻湧,激起了道道冷光。
“不可能。”
“如果我們結婚了,小寶就認定我是他的媽媽,等他對我產生了極重的依賴和情感的歸屬,我們的契約又到期了,你怎麼跟小寶解釋我們的關係,他又該怎麼接受我不是他媽媽的事實?”
傅靳城的側臉稜角突起,似是有情緒在翻湧。
秦溪繼續說:“今天小寶對我說想要永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我為了達成我自己的目的,不惜一次又一次欺騙一個無辜的孩子,甚至最後還會傷害他,我真的接受不了。”
“我們有證。”
秦溪知道他的意思是他們有結婚證,結果還是一樣。
但是她搖頭,“不一樣。因為現在沒有外人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也就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小寶有我這個媽媽,那小寶就不會受到來自於外人的輿論和傷害,這樣對於未來的療傷來說,還是有好處的。”
“你這只是掩耳盜鈴,自以為有好處。”
秦溪見他還是不答應,自嘲一笑,“所以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
傅靳城聽到錯了兩個字,感覺周身的血都被凍住了,“你現在是要反悔?”
秦溪不畏他冷冽的語氣,輕聲答:“不是反悔,是慎重考慮。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感覺得到小寶受過很大的傷害,我不想傷害他。而且,我覺得這樣自己的很卑鄙。”
可是她又說不出結束契約的話,因為她更清楚憑她肯定查不出任何能幫秦濤脫罪的證據。
傅靳城深深凝著她,想找到她說假話的證據,可是卻沒找到。
他知道她對自己的厭棄是真的,對小寶的在意也是真的。
很久之後,在秦溪以為他不會答應準備放棄的時候,他卻開了口。
“我會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