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祿臉上的傷創,並沒有繼續加重,此刻滿臉鮮血地端坐下來,狼狽地以藥膏塗抹著,道:“斷魂棍,被月魔稱呼為分魂棍,應該當真屬於此人!我嚴家,曾找高人堅定過,只說此棍雕琢的花紋,烙印的陣列,非乾玄大陸各國能拓印的。”
“可能,連天源大陸和寂滅大陸,也沒有類似的宗門勢力,有相近的陣列。”
“似乎是,能將靈魂氣息融入的陣列,所以我重新命名斷魂棍,因為我參悟多年,參悟出斷裂魂靈的妙用。”
自己的器物,被那黑衣童子掌控,事已至此,他再無隱瞞。
關於那金銀短棍的一切,他都如實告知,希望能幫到虞淵,能夠讓李玉蟾聽到,給其一些啟示。
“哧啦!”
金色和銀色電芒,突從那根被黑衣童子握著的分魂棍花紋綻現,其中金色電芒,依然只是在根子上游走。
而銀色的電芒,則是無比凌厲地,脫離棍子。
“噗噗噗!”
一滴滴,由李玉蟾釋放出來的青黑血珠,被銀色電芒相繼穿透。
握著那分魂棍的黑衣童子,還是在笑。
笑李玉蟾的不自量力。
初凝陰神的李玉蟾,魂力分明不夠豐沛充足,這一擊過後,隨著青黑血珠被痛擊,竟有點萎靡。
諸多青黑血珠再次匯聚,重新化作那鐵球,再成鐵環扣住她手臂。
“青玄劍借我。”
滔天的血腥味,從她胸腔中丹田玄門爆發,她向李禹伸手時,全身的穴竅,如諸天惡魔在咆哮。
虞淵的臂骨,烙印的點點劍芒,竟悄然灼熱。
“別!”
愣了一霎,他頓時慌了,瞪著李玉蟾說:“別亂來!”
他不清楚,李玉蟾除了以英魂決洗練靈魂,還額外修行了什麼邪惡的法決。
但在李玉蟾動用那法決的霎那,劍魂自然生出感應,他就知道那法決,絕對不一般。
甚至極有可能,法決便出自禁地,某個被震殺,或者依然被鎮壓的異魂邪靈,或隕寂於此的大妖天魔。
若非如此,劍魂不會如此敏感。
已將青玄劍喚出的李禹,因他的這一聲高喝,目顯猶豫。
而那黑衣童子,此刻也收斂了嘲笑,眼神略顯凝重。
彷彿是,感應出李玉蟾穴竅內的氣息,玄門透出的恐怖血腥味。
這說明,想要拿出壓箱底手段的李玉蟾,即將要借青玄劍方能施展的法決,大有來頭,且威力必然非凡!
“等!等等!”
虞淵又一次尖叫,且突然瞪大眼,望著手中的白紙扇。
白紙上,四個古老黑字,如四口井,噴湧出白茫茫的煙雲。
四道,僅幼兒拳頭粗的白色煙雲,於空中一米處,交匯在一塊兒,不斷地湧動變幻著。
變幻為,一個白衣童子。
一個,和眼前那個,正在警惕地看著李玉蟾的,黑衣童子幾乎一模一樣的白衣童子。
黑衣童子,白衣童子,氣息截然相反,一冷一熱,一惡一善,一白一黑。
宛如人心兩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