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窮過,很想給沈墨撐一把保護窮比的傘,但是這把傘很難做,貧窮似乎已經刻進了骨子裡,單靠這點小恩小惠,無法為他撐起傘。
那時候的她,貧窮到牙膏也要加水,網上還說能用鹽刷牙,可以美白,她不在乎能不能美白,只是因為鹽便宜一點。
“是。”
沈墨應了一聲。
馬車內又重新迴歸平靜。
“沈墨,你想吃軟飯麼?”李青珩冷不丁問出這麼一句。
讓沈墨吃軟飯,簡直就是雙贏!一來讓沈墨擺脫貧困,二來自己還能完成任務。
她怎麼這麼聰明呢?
沈墨怔了怔,明白了郡主的意思,拒絕道:“郡主,沈某對身外之物不甚感興趣,郡主的好意,恕沈某不能接受。”
瞧瞧,還裝呢,明明就窮得要死,嘴上還不答應。
“行。”
李青珩給他留了幾分薄面,撿起地上的兩顆珍珠,是她方才上來時不小心撞下去的。
她握著沈墨的指尖,扯過他的手,將兩顆珍珠放在他手心,又壓著他的四指,讓他握住珍珠。
“上好的,能值二兩銀子。”
她唇瓣一張一合,甚是妖豔奪目。
沈墨喉結滾動,收回目光,道:“無恩不受惠,沈某不該拿郡主的東西。”
李青珩嘴角一抽,不過就是兩顆珍珠而已,掉在地上她甚至懶得看一眼。
也就只有沈墨會覺得貴重,覺得受不起。
“就當是本郡主給的嫖資,這是你應得的。”她把沈墨的手推回去。
沈墨聽到那兩個字,耳朵微微發紅,面露難堪。
他豈是這樣的人。
“郡主,沈某受不起。”他說話語氣溫溫的,隱約能聽出夾雜的怒意。
若是平常,他大抵會說謝過郡主好意,可現在卻是一句“受不起”。
李青珩扯了扯嘴角,不明白這天底下居然有人生氣時是這樣,若是不留心聽,根本察覺不到他的不滿。
“那便當做是聘禮,狩獵大會之後,你就能入贅慶王府了。”
沈墨垂首,眉如墨畫,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郡主,沈某已有家室,煩請郡主莫要拿這樣的話取樂,郡主自重。”
李青珩眼皮一掀,帶著嘲諷,瞧著眼前這位文質彬彬的人,道:“誰跟你說有家室就不能嫁本郡主了?聖人還搶兒媳婦呢,我讓你入贅怎麼了?”
“郡主慎言。”沈墨把頭垂的更低。
“你等著便是,放心,慶王府的軟飯保夠,日後你會過上好日子的。”
李青珩笑容自信且得意,輕輕在沈墨肩頭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