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亭老祖宗手指顫抖指著敖鳴道:“敖鳴啊,我們的背後是皇帝啊,你父親有十幾萬大軍啊,我是你的祖父,我是敖洞的父親啊。”
敖鳴道:“祖父,這是皇帝陛下的意志,您這樣做也是為了保全我們家族。”
敖亭嘶吼道:“敖鳴啊,我平時最疼愛你的啊。敖心那個逆子雖然不孝,但遇到這種時候,他也會奮不顧身來救我的啊。而你……竟然要殺祖父嗎?”
敖鳴跪下道:“祖父,您已經要八十了,這輩子什麼榮華富貴也都享受過了。”
敖亭大吼道:“我是冤枉的,我只是為了巴結皇后家族,所以才把船隊借給太康侯,我根本不知道他會這麼喪心病狂,把所有的糧食都貪墨下來。他給我們的十萬兩銀子,我們捐出去,捐給浪州災區,我們家的幾十萬兩銀子,也全部捐出去。祖父不能死,祖父還要看著你娶妻生子啊,還要四世同堂啊。”
敖鳴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敖亭老祖宗真的覺得天崩地裂,彷彿第一次認識敖鳴,這個自己最最疼愛的孫兒啊。
為了他,敖亭和兒子敖心翻臉,逼迫敖心把爵位傳給敖鳴。
為了他,敖亭和敖玉不死不休。
而現在敖玉沒有殺了他,反而是這個最疼愛的孫子要來逼殺他這個祖父。
敖亭顫抖道:“這樣,讓一個替身為我死,我自己遠遁海外,如何?要麼去西境,去你父親那裡?”
敖鳴搖頭,道:“皇帝和陛下的意思,就是要您把這個貪墨大案的責任全部承擔下來。”
“憑什麼?憑什麼?”老祖宗敖亭怒道:“我把這個罪名全部承擔下來,那你和敖洞也脫不了干係?你們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是我孫子。”
敖鳴沉默了下來,他脫得了干係,因為他已經提前檢舉揭發,並且和敖氏劃清界限了。
敖亭老祖宗忽然眼睛猛地一縮,顫抖道:“你……你檢舉揭發了我?”
敖鳴又一次沉默,道:“為了保護家族,為了保護父親的兵權,我必須如此。”
敖亭老祖宗忽然猛地發出冷笑道:“敖鳴,我曾經說敖玉狠毒,但沒有想到真正狠毒人是你,哈哈哈哈!”
敖鳴依舊沉默不言。
敖亭老祖宗大笑停止,然後目光冰冷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不背這個黑鍋。反正我是從犯,主犯是皇后家族。我不死,我就在家中束手就擒,人家問我,我就把什麼都招供出來。要死一起死,想要讓我一個人死頂罪,絕不可能。”
敖鳴二話不說,跪在地上,連著叩首。
然後幾個身影閃了出來,這些都是林弓和皇帝派來的高手。
敖亭老祖宗立刻就要飛快狂奔逃跑,並且高呼:“救命,救命啊……”
但是下一秒鐘,他就被捂住了嘴巴,然後按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掰開他的嘴巴。
一瓶鶴頂紅毒藥,放在桌子上。
敖鳴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等待著那些人動手。但是那些人卻不動手,而是望向了敖鳴。
什麼意思?這……這是要讓我親自動手?
老師,皇帝陛下,你們……又何必如此?!
為何如此?何以至此啊?!
剎那間,敖鳴的遍體冰涼,他明白這是為什麼?
敖鳴太聰明,也表現得太狠毒了,這讓林弓宰相都有些毛骨悚然了,所以讓敖鳴動手毒殺祖父敖亭,就是為了抓住他的把柄。
敖鳴內心嘶吼咆哮,都到這個關鍵時刻了,還不忘記互相算計嗎?
在場的幾個黑衣人高手,依舊一動不動望著他,也不催促。
敖鳴站起,咬牙切齒,來到桌子面前,拿起鶴頂紅劇毒,開啟塞子,直接倒入老祖宗敖亭的嘴裡。
敖亭拼命地掙扎,但是完全沒用,他的嘴巴被人開啟,劇毒輕而易舉沿著喉嚨鑽入肚子之內。
片刻之後,肚子裡面如同刀絞一般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