纜車在加速之後,整體執行就平穩得多,Pm16:03分,明媚的陽光開始消退,但它並沒有把溫暖和愜意帶走,暖風陣陣,吹得車廂裡的人軟綿綿。
精神的疲倦要比肉體更加乏力,幾個科研人員全都靠在長椅上昏睡了去。
南希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偏頭輕輕地倚靠在梁逸肩膀上,嘴角似乎還帶著一抹滿意的微笑。梁逸對這個女醫生是有好感的,但絕對不是像阿娜斯塔和蘇菲那樣的情愫,這個美女醫生曾經援助過華夏,也不像其他亞美人那樣瞧不起華夏人,把肩膀借給這樣一個女人,很值得。
女人依靠男人的肩膀,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值得,如果梁逸的肩膀不夠寬,搭上去也就不牢靠,不但不舒服,反而還會覺得膈應。
梁逸的目光一直在腕錶和海域上來回切換,他希望時間能走得慢一些,卻又希望纜車能再快一點,Pm16:18分,索道的盡頭越來越清晰,跨出大海後,視野變得更加開闊,遠方海面上突然多出了許多黑色島礁,島礁零星點綴,每一座都有現代建築,每一座都由纜車索道相連。
“那是——”
一艘巍峨雄偉的軍艦突然出現在海面上,軍艦後方跟著數以千計、半身赤裸的學員,他們奮力划水,激流勇進,追逐著軍艦。
軍艦尾部站著一群教官模樣的男人,此刻,他們好像正在往海里頃撒著某種東西,那東西像是一種“染料”,很快便將蔚藍色的海綿渲染了大片紅色。那如果不是墨水,就應該是鮮血。
梁逸下意識轉身,想透過窗戶看到更多,但這樣一來依靠在肩膀上的南希就失去了支點,她一個重心不穩,從長椅上摔了下去,“啊——”她才剛要尖叫,梁逸眼疾手快從背後拽住了她的白大褂,但白大褂寬鬆又沒有釦子,很快便因為重力的緣故從南希身上“剝”了下來!
梁逸再一次出手,被迫摟住南希的腰,再將之輕輕一扯,按回長椅上。
南希驚魂未定:“我剛剛好像夢見自己從纜車上掉下去了,真是太恐怖了……”
巴金斯和派克特也被鬧出的動靜所吵醒,相繼從迷糊中醒來。派克特揉了揉眼睛,疑惑地望著對面的梁逸和南希:“發生什麼事了?”
梁逸一臉嚴肅地盯著軍艦尾部傾倒“染料”的一群教官,沉聲問道:“這也是一種訓練方式麼?”
南希轉身跪在長椅上,眺目望向海綿,頓時起了疑惑,“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巴金斯和派克特都湊到窗邊檢視。巴金斯資歷比較老,一眼就看出了教官們傾倒“染料”的用途,“那應該是某種動物的鮮血,用來吸引海域中的大鯊魚。”
“吸引鯊魚!他們瘋了麼?!”派克特滿臉震驚,“黑島這一代可棲息著十幾種鯊魚呢!”
巴金斯推了推厚厚的老花眼鏡,說道:“難怪他們事先通知我來的時候要多帶點繃帶,原來是在進行血腥訓練,看來今天我們會比較忙碌了。”
“不!這種訓練不是早在很久以前就明令禁止了麼?這群教官簡直是瘋了,怎麼能拿這麼多人的性命開玩笑?”南希氣得渾身發抖,她即刻掏出手機,“我要打電話舉報這群神經病!”
巴金斯按住南希的手,搖頭道:“沒用的,這一定是奧頓部長的命令,他的性格我很清楚,誰的電話都不好使。”
南希憤怒道:“可是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鯊魚攻擊學員們麼?”
巴金斯淡定道:“這些學員既然有資格成為搜查官,那就一定有對抗的本事,前六個月的訓練本就是極限挑戰,熬過去的人守夜組織才會重用。”
“你們快瞧,海面上已經有人開始和鯊魚搏鬥了!”派克特突然驚呼道。
新晉搜查官都配備得有冷兵器,和鯊魚一對一單挑也算不上一件難事,海上的學員們激勇搏鬥,一時間,拼殺的叫喊響成一片,屠鯊的鮮血染紅一片!
“該死,待會兒我一定要去譴責這群神經病!”南希咬了咬嘴唇,舉起手機並開啟攝影功能,鏡頭拉伸至最大化,開始錄製學員們激斗的影片。
巴金斯坐回座位上,淡淡一笑:“呵呵,監察部長如果看到你拍的這段影片,說不定還會讚賞這些教官的訓練方式,用鯊魚製造意外,增強學員們的應對能力,方法雖然殘忍了一點,但效果肯定要比打靶場裡訓練幾個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