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殺……”軒瑄還想再說些什麼,秋殺卻已經沿著河堤走遠了。
初秋的河已經開始乾涸了,河道兩邊的泥土裸露出來,帶著許多細碎的石子和沙子,和前天晚上相比顯得有些乾燥,如果把凝水河比成一個女人的話,那麼此時的凝水河就要比前天老了十歲。
若是一個少年超出他的心裡年齡十歲,也會是這種樣子嗎,乾涸,枯黃,慢慢地消失掉青春的氣息?
“秋殺……”軒瑄低著頭,按下了接通的按鈕。
“喂?”
“軒瑄,聽我說,我知道你最近正在準備檸高的考試,但是有個事情我需要你親自跑一趟……”耳廓中傳來梅警森開門見山的話,“我需要你去往電力總公司切斷檸山市的電源輸出,以及在他們電腦裡植入訊號遮蔽的軟體。”
“這……”軒瑄雖然視梅警森為偶像,可是這次直言要她去執行這種完全違背警察道德的事,還是讓她有些猶豫。
“植入軟體的隨身碟我叫人放在了檸高大門左轉第二個垃圾桶下,你今天夜裡三點鐘去拿,我會讓那路段的監視器暫時暫停畫面一分鐘。”頓了頓,梅警森繼續說道:“這一次的任務有一些困難,但是我希望你能去克服,完成它。”
軒瑄沉默了一會兒,這麼縝密的思維和細緻的任務發放除了梅警森之外不可能是任何人了,可以完全排除有人冒用梅警森身份的可能。於是她沒有再問什麼,答了一句:“得令。”
“你有一週的時間,抱歉這個任務我不能把所有的細節都告訴你,你也知道我的原則,完整地作戰計劃永遠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知道,每個人只要負責做好自己那一塊的事情就好了。”
“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一早。”
軒瑄抬頭,望著秋殺的背影越來越小,輕聲說:“好。”
***
第二天上午,秋日的陽光灑在歐陽晨子的白裙之上,歐陽晨子的腳下是偌大的武試臺。
“軒瑄還沒來?”雙手環胸的陳晨問秋殺。
“不清楚,今天早上我去找她,她已經不見了。”
“那,就咱們四個?”歐陽晨風歪著頭看著對面的五個人。
四人正皺著眉頭,臺下人群中突然擠進一個拿著話筒的彪形大漢,突然大聲吼道:“好的親愛的觀眾朋友們,歡迎來到檸高的武試直播,現在這場武試的雙方都拳榜的前二十,且都是剛入學的新生,雙方的實力基本都在初照中階,其中一隊的楚冬陽更是達到了初照上階,我想這一場比試一定非常精彩,但現在似乎有一方的人數沒到齊,讓我們稍微等待一會兒。”
場下高二的裁判來到秋殺四人身邊詢問道:“你們還有五分鐘,如果你們組的軒瑄還不來的話,你們只能放棄比賽,或者你們四個人繼續比賽。”
“看樣子她是不來了。”秋殺想到了昨晚上梅警森的電話,對裁判說道:“直接宣佈比賽開始吧。”
陳晨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隔著遠遠的距離盯著楚冬陽說道:“我沒意見。”
高二的裁判不再說什麼,走下臺去宣佈比賽正式開始。
“咦,比賽已經開始了,但是另一隻隊伍只有四個人,看來是因為隊友沒有來齊,不過他們四個人也決定繼續比賽嗎,對手可是還有年級第一楚冬陽啊。”大漢咧著嘴向著攝像機解說。
整體比賽到了這樣一個白熱化的階段,基本上每一個武試臺旁都會配有一個媒體派來的解說,每年一度的檸高龍門考吸引著無數人的目光,也為媒體提供著足夠的收視率。
“他們就四個人,軒瑄沒有來。”晨左二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看到了,還用你說。”魚躍有些氣沖沖地說道,“那這場就簡單了,我去對付對面那個白頭髮的女的,剩下的人你們自己分配解決吧。”
晨左二眯著眼睛看著魚躍所說的那個白頭髮的女生,發現她竟然是在之前考核的時候撞了他的那個女生。
“真是夠巧的。”晨左二從身後拔出自己的水無鋒,默默地在體內運轉青罡氣,並將其向雙手聚攏,心裡有些安定,畢竟這一場是五對四,除去自己這個沒有什麼戰鬥能力的廢柴開外,一對一的話,勝算還是大的。
“我不打。”楚冬陽突然說話,然後徑直走下場去。
“為什麼?”已經準備作戰的鄧折風崩潰攤手,“難道又是為了該死的公平?”
“沒錯。”楚冬陽回頭解釋,“我其他可以變通,但是對手,我一定要公平。”
“那你上來,我不打。”鄧折風抓著自己的莫西幹綠髮嚷嚷,“我去門口商店給你們買水去,我給你們在臺下襬勝利桌。”
“那也行。”楚冬陽重新又走了回來。
鄧折風知道楚冬陽的脾氣,他說的話你還真就得信,不管這話傷不傷人。所以他幾步跳下了武試臺,招呼鄧燼,從嚷嚷的人群中擠了出去,一句話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