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十三止住笑意又道:“我出生卑微,比不得城裡的大富人家,小的時候也不曾想過往後,也沒有對哪裡生出過嚮往,我只想在那個地方跟孃親一直生活下去!跟你說個最不可能的事,我娘生的普通,卻嫁給了一位山上劍仙,哼!這本是件好事不是?可我娘千不該萬不該,最不應該的就是救了那人,據我娘說,她是在一處山谷裡將我‘爹’救回來的!”
傅十三念這一字時,語氣刻意加重了許多。
“我娘瞧這人有佩劍在身,衣著華貴,她沒敢用手去碰,特意跑到溪邊將手洗淨後,折斷兩根粗樹枝,將那人拖上了茂密的枝丫上拖回了村子裡,可村子裡的人都不願收留這個華貴之人,村裡老人還將我娘驅逐出村子,無奈,孃親只好摸著夜色,去了山裡人時常落腳的一處山洞裡,肩膀勒的血紅,那人昏迷了有十多日,醒來後,我娘別過頭不敢看他,忙跑了出去,臨終前,孃親每次說到這裡,都會笑,最後還勸我不要去找他,不要怪他!”
敖丙嘆氣一聲,微微搖頭並不言語,白衣女子眼眸含淚,不再掙扎,安靜不少。
傅十三仰頭大笑一聲,高聲道:“我不甘啊,我娘懷了我後,那人便走了,留下了一本粗淺的練氣之法,說什麼你我緣分已盡,叫我娘打下腹中胎兒,孃親不忍打掉胎兒,生下我後,又過了幾年,我娘到底是肉體凡胎,那本法決遲遲不見練成,後又聽從城裡回村的人說,山上神仙喜結連理,山門開啟,救濟貧苦,更是有機會,能進神仙府邸修仙,我娘帶著我下山,來到城裡,當晚便見到了,入白日飛昇之景象,瑞霞漫天,我娘當時只是死死握住了我的手,看了一眼後,牽著我離開了城裡,可氣的是,當時我還問了一句,孃親,那人怎麼跟我長的那麼像啊?我娘沒說什麼,只是摸了摸我的頭,但她顫抖的手臂無法掩飾心底的疼痛,我知道,孃親在哭,最後我看了一眼,死死的記住了那人的摸樣,心底頭一次心生憤怒!”
“孃親過世時,手中死死攢著那本法決,交到我手上,那時我才九歲,到最後我娘嘴裡唸叨的仍然是那個混蛋,葬下生母后,我孤身一人來到城裡,做了小廝,給人端茶送水,因為這裡才能有機會讓我識字,會寫字後,那本練氣之法,進展極快,而我本身的機緣並不差,很快便一躍而上,成了所謂的劍仙,脫離宗門,我直接找上了三大劍宗,連敗三十六位劍子,瀟灑離去,為的就是打那人的臉,那人飛昇了又如何,遲早又一日,我會將他斬於刀下,提著他的頭顱去見我娘,那日後,我自廢修為,修了刀術,習了刀法。”
敖丙灌了口酒,大聲道:“屆時,我替大哥你掠陣,咱倆同上蒼穹,殺他個天翻地覆!”
傅十三奪過酒壺,暢飲一番後,喝道:“好,齊上蒼穹,殺他個天翻地覆!”
此間誓言,在百年後兌現,蒼天染血,四猴俱在,並稱六大妖聖,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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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聞仲北伐戰況不順,一股空前的阻力,讓被撐之為朝歌神師精銳兵將連敗四場,此時三十六路諸侯的實力應當沒有這麼強才是,這讓聞仲無比疑惑。
加上此時各大地區的福地洞天出世,聞仲這邊被調走了一些將領,一半回朝保都,一半掠奪資源福地,戰況十分吃緊。
又聽聞朝歌密報,氣的聞仲將帳中桌案拍碎了幾張,大罵道:“陛下真是混賬,如今怎可做出這等醜事,氣煞我也!”
就這麼三十六路諸侯,一直死纏爛打的拖著聞仲,好似早有預謀一般。
局勢詭譎,支撐北海各路諸侯的背後勢力,漸漸顯露真面目,具體打算聞仲猜測有三。
其一便是,這股勢力,想憑著這一手拖住朝歌,讓內部人員滲透瓦解朝歌。
其二,這股暗勢力想要扶持一位佔據北海的傀儡皇帝,與朝歌爭奪皇朝氣運。。
其三,他們只是單純的想要掀起人世之亂,掠奪天下。
三種猜測皆是不好的結果,無論是哪一個,或者是抱有其他目的結果,這都避無可避的影響到朝歌的國運,所以聞仲也只能認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