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欽天監官生就齊聚正堂前。
監中幾個官員悉數到齊,站在臺上陰沉著臉,一言不發,時不時還朝賈琮的位置瞅一眼。
等了好一會,工字廳最右邊一間屋走出一人,眾人下意識朝對方瞟去。
來人正是祁成。
此時,他並沒有穿官袍,而是胡亂穿了身常服,顯得凌亂不堪,披著頭髮,光著腳,看起來十分狼狽。
等祁成過來,劉旭等人立刻聞到一股臭氣,下意識的朝旁邊讓了讓,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
站在臺上,祁成環視一圈,目光突然落到賈琮身上,厲聲喝道:“賈琮,你可知罪?!”
就知道躲不過!
賈琮暗歎一聲,這祁成也不是傻子,他出恭的事只有值房的天文生知道,而賈琮恰好又去問過,只需簡單一排查,就會查到他的頭上。
不過,這事他是不可能承認的,忙做出愕然狀,惶恐道:“大人,學生何罪之有?”
“你……!”
祁成見賈琮裝傻,恨不得跳下去抽他。
不過,為了官體著想,他還是硬生生忍住,喝問道:“你剛才做了什麼,自己不清楚,還要本官告訴你?”
賈琮拱拱手,無辜道:“還請大人明示,學生願聞其詳。”
祁成見他如此無賴,只好咬著牙道:“剛才本官在如廁,你搬了石頭扔進糞坑,濺了本官一身!”
譁——
這麼勁爆的訊息,讓臺下的天文生直接炸了鍋,除了震驚外,眾人想到祁成當時的模樣,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肅靜,肅靜!”
這種突破道德底線的事,劉旭自然要站在官員這邊。
因此,聽祁成說了經過,他便站出來質問賈琮:“一盞茶功夫前,你在哪裡?”
賈琮答道:“學生在主簿廳。”
“那這期間,你有沒有外出過?”劉旭又問。
“有!”
賈琮點頭承認,做出說明:“學生先前去找祁大人,想請示一些候簿存檔問題,後聽值房內天文生說大人不在,學生便回了主簿廳,前後不過半盞茶功夫,若說學生做這種事,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劉旭自然不會信他的一面之詞,又轉頭問身後的許佟:
“許大人,賈琮乃是你廳裡的人,他的去向你自然清楚,他說自己去問候簿存檔之事,而且只去了半盞茶功夫,是否屬實?”
“問候簿存檔之事,確實是下官吩咐,不過這時間下官還得算算……”
許佟瞪了賈琮一眼,假裝回憶了一下,最後認真點頭道:
“確實是半盞茶功夫,賈琮走的時候,下官正在沖泡枸杞茶,這茶還沒泡開,他便回來了,不多不少,剛好半盞茶!”
眾人推算了一下,主簿廳離五官保章正值房有些距離,賈琮一個來回就要花八成時間。
期間,他還要問明祁成去向,再去茅廁確認他的位置,扔下石頭,這剩下兩成的時間,怕是有些不夠。
祁成冷笑道:“這來回的時間,若是疾跑的話,怕是能縮短不少吧,這省下的時間,也夠他做其他事了。”
賈琮出聲反駁道:“祁大人此言差矣,就算學生作案返回是疾跑的話,也至多省下兩成的時間,學生要問明大人去向,又前往距離不近的茅廁,還得確認大人在哪間茅廁,再扔石頭進去,這點時間怕是也不夠啊!”
眾人一聽都有道理,他們休息時去茅廁方便,來回一趟都要不少時間,更何況還要炸糞坑。
祁成也算了一下,好像還真是不夠,不過他還是強行辯解道:“或許你來的時候也是跑來的!”
聽了這話,賈琮不由樂了,他好整以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