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聽到這個結論,許佟口中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由於他是躺著的,那茶水像是下雨一樣,嘩啦啦淋了自己一身。
忙不迭的爬起來,許佟撣了撣胸前的水珠,這才氣沖沖的瞪向賈琮:
“好你個小兔崽子,老夫好意點撥你,卻反被你攀誣,真是豈有此理!”
賈琮癟癟嘴,說道:“先前你可是說了,我當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把活都丟給你幹了,所以你才記恨我,將我的老底洩露出去,對是不對?”
這麼一說,許佟還真覺得有點道理,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罵道:
“我要是想報復你,直接跟監正說讓你滾蛋就是了,犯得著到處去嚼舌根麼,就算揭了你的老底,你這麼厚的臉皮,還會自個兒請辭不成?”
“那當然不會!”
賈琮一臉堅定的說道。
“那不就得了,對老夫沒好處的事,你覺得我會幹嗎?”
“應該不會,您是懶慣了的,就是油燈倒了都不會去扶,自然不會幹這種事,您覺得會是誰呢?”賈琮趁機湊過去,討好的問道。
許佟沒有防備,脫口就道:“自然是那祁……”
說到這,他突然住了嘴,一副怕禍從口出的模樣。
“姓祁……是祁成?”
這個姓並不常見,在欽天監也只有一個祁姓官員,賈琮霎時就鎖定了目標。
“咳咳,此事就當老夫沒說過……”
許佟微微有些後悔,他剛才只是想提醒下賈琮,並沒打算直接告訴他是誰,誰知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
賈琮皺眉道:“許叔,我跟他只見過幾面,而且也沒有什麼交流,他為何要把此事傳出去?”
既然都說了,許佟知道瞞不下去,便和盤托出,道:
“前幾日,你預言對了日食,監中天文生都在傳,你能算準日食是因徐老爺子傳了獨門秘法,那祁成是你外公的弟子,可是說盡得他的真傳,但這個秘法他這個弟子卻不知道,天文生們暗地裡都在笑話他,說你外公藏這一手就是為了防他不講良心,他聽了心裡自然不得勁兒,可不得揭你老底,給自己挽回面子嗎?”
“這人竟如此卑鄙!”
賈琮聽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砍死恩將仇報的祁成。
不過,賈琮卻有些疑惑,好奇道:
“許叔,這事祁成應該會做的很隱秘吧,為何你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許佟來回跺了兩步,猶豫了一下才道:
“因為監官問你話前,祁成來找過我,拐彎抹角的打聽你是不是有什麼新演算法,當時你不在,我就推說不清楚打發了他,至於後面的事,你就自己想吧。”
“還想什麼,我直接去問他就好了,敢做不敢當,算什麼本事!”賈琮一拍桌子,冷聲道。
對這個忘恩負義的祁成,賈琮早就對他有諸多不滿,如今竟然又在背地裡搞小動作針對自己,當真是嬸可忍,叔也不可忍!
許佟見他打算去找祁成,正要相勸,不等他想好說辭,卻見賈琮飛一般的跑出了主簿廳。
“壞了!”
見賈琮直奔五官保章正值房,許佟就知道大事不妙,可他現在也不好出面,只能看著賈琮的背影越來越遠。
卻說賈琮抄近道,從燒水的茶棚後繞到五官保章正的值房。
房內,除了一個打雜的天文生,並沒看到祁成的身影。
跟對方問明祁成的去向,得知祁成剛去出恭了,賈琮便一轉身出了門,打算去茅房堵住他問個清楚。
欽天監一二百號人,茅廁自然不止一間。
賈琮挨個進去檢視,發現只有最中間一處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