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章 傳人(11)

此刻,歸墟呈現出一副令人膽寒的景象。巨大的漩渦像是宇宙中吞噬一切的黑洞,在海面肆意肆虐。怒濤掀起千丈之高,洶湧澎湃,每一道浪都裹挾著排山倒海的力量,如同一頭頭被激怒的遠古巨獸,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狠狠地拍打著周圍的一切,激起層層白色的浪花泡沫,又迅速被捲入無盡的黑暗漩渦中。

在漩渦的中心,弒神戟那鋒利的戟尖上,半塊星月佩殘片正微微顫動,發出陣陣悽鳴。這聲音好似穿越了無盡的時空隧道,帶著難以言說的哀怨與不甘,在這片神秘的海域上空迴盪,讓人心生寒意。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踏上了青璃消散前凝成的冰橋。冰橋在洶湧的波濤中微微晃動,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來自歸墟深處那強大而致命的吸力,彷彿有無數雙無形的手,想要將我拽入深淵。我小心翼翼地穩步前行,眼睛緊緊鎖定在漩渦中心的弒神戟上,絲毫不敢分心。只見阿箬正伸出纖細的素手,輕輕撫摸著戟身,她的動作輕柔卻又帶著幾分複雜的情緒。隨著她的觸控,那些刻在戟身上的逆轉經文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她的指尖緩緩流淌成血,殷紅的血水順著戟身滑落,滴入洶湧的海水中,瞬間被漩渦吞沒,場面詭異得讓人毛骨悚然。

"師姐可知,這戟骨原是我的肋骨。"阿箬輕聲說道,她的聲音在波濤的轟鳴聲中顯得格外空靈縹緲,彷彿來自遙遠的天際。她的手腕輕輕一動,原本纏繞在腕間的紅線寸寸斷裂,斷裂的紅線瞬間化作漫天赤蝶,撲閃著翅膀,向著漩渦深處飛去,彷彿要去追尋那失落已久的秘密。就在這時,弒神戟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操控,突然調轉戟鋒,鋒利的戟尖直指我心口。緊接著,玄瞳那充滿惡意的獰笑聲自深海傳來,迴盪在這片海域:"好個痴兒!你師父剜你道種時,用的便是這截骨頭!"這突如其來的真相,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頭,憤怒與震驚兩種情緒瞬間在我心中交織翻湧。

還沒等我從這巨大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漩渦深處緩緩浮起一座白骨祭壇。這座祭壇由無數上古戰場的遺骸堆砌而成,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混合著海水的鹹腥味,瀰漫在空氣中。壇上嵌著三百六十顆蛟珠,每顆蛟珠都散發著詭異的光芒,它們似乎在努力鎮壓著從祭壇深處不斷湧出的無盡怨氣。在祭壇的正中央,懸著一座冰棺,冰棺中封著林河的半身。他面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心口插著一柄青銅短刃,刃柄纏著的髮辮與阿箬此刻散開的長髮一模一樣,這驚人的相似,彷彿隱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痛苦過往。

突然,陸九卿毫無徵兆地從虛空之中跌落,重重地摔在冰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胸口的金屬骨架爬滿血紋,縱橫交錯,看起來十分恐怖。他艱難地掙扎著抬起頭,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大聲喊道:"快毀祭壇!這是飼靈人最後的..."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十二道水箭如閃電般從黑暗中射來,瞬間貫穿他周身要害。他的身體瞬間僵住,眼睛瞪得滾圓,臉上還殘留著未說完話的驚恐與焦急,隨後緩緩倒下,鮮血從他的傷口湧出,在冰橋上蔓延開來,很快被冰冷的海水沖走。

天機閣主踏著神秘的卦象,如鬼魅般自洶湧的浪中現身。他身著一襲黑色長袍,在狂風巨浪中獵獵作響。他手中捧著渾天儀,青璃的逆鱗正嵌在渾天儀之上,散發著幽冷而神秘的光。"三百年佈局,終等到星月道種成熟。"他的聲音冰冷而又得意,彷彿一切都在他的精心算計之中,他就像一個幕後的操控者,看著自己的計劃一步步得逞。

阿箬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輕笑起來,那笑聲中卻帶著無盡的悲涼與嘲諷。她的掌心,星月圖騰緩緩裂開,化作一雙神秘而深邃的雙瞳。她沒有絲毫猶豫,緊咬著牙,引戟刺穿自己心口。剎那間,噴湧的金血中浮現出林河封存的記憶。原來,當年剖道種的並非林河,而是這個一直隱藏在暗處、心懷不軌的天機閣主,所謂的心魔玄瞳,不過是他們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目的而篡改命數的傀儡!

"師父...好狠的算計..."我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心中充滿了憤怒,雙手緊緊握住薅天刃,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我大喝一聲,揮刃斬向渾天儀,手中的薅天刃裹挾著無盡的力量,帶著我滿腔的怒火,如同一道閃電,劃破黑暗,劈向目標。然而,就在薅天刃即將觸碰到渾天儀的瞬間,卻被林河冰棺中突然飛出的青銅刃穩穩架住,兩刃相交,發出尖銳的金屬碰撞聲,濺出點點火花。天機閣主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袖中飛出三百枚算籌,算籌在空中飛速旋轉,在漩渦中迅速布成煉神陣。"星月一脈的魂魄,本就是最好的卦引。"他冷笑著說道,那笑聲彷彿是惡魔的低語,讓人不寒而慄。

阿箬的殘魂突然化作一道流光,如同一顆劃過夜空的流星,裹住弒神戟。那些逆轉的經文在她周身流轉,化作一道道鎖鏈,將她與弒神戟緊緊相連。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決絕與堅定,大喝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將戟尖刺入渾天儀核心。就在這時,歸墟海底升起千盞引魂燈,燈光搖曳,每盞燈芯都躍動著飼靈人的魂魄碎片,彷彿在訴說著他們悲慘的命運。陸九卿用最後一絲氣力捏碎星圖,那些血紋竟化作符咒,如同一條條靈動的小蛇,纏上天機閣主:"您教我的...因果輪迴..."這是他最後的反抗,也是對天機閣主的復仇。

驚天爆響中,林河的冰棺應聲炸裂,冰塊四處飛濺。他殘存的半身握住青銅刃,將畢生修為透過青銅刃灌入薅天刃。我看著他的身體逐漸化作星塵消散,他的最後一眼望向阿箬的方向,眼中滿是不捨與牽掛。而阿箬,她的髮梢正在燃起滌魂淨火,火焰迅速蔓延,將整座白骨祭壇燒成琉璃。琉璃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五彩的光芒,卻又透著一絲悲涼。

漩渦漸漸平息,海面上漂浮著天機閣主的半截衣袖,袖口的星紋已黯淡無光,彷彿在宣告他的陰謀並未完全得逞。阿箬的虛影自火光中凝形,她心口插著的弒神戟正在消融:"師姐,極北之地的往生樹...該開花了..."

此時,歸墟的海面恢復了平靜,但空氣中依舊瀰漫著神秘而凝重的氣息。歸墟祭壇雖然已被燒燬,但那些蛟珠的光芒仍在閃爍,它們就像一個個沉默的見證者,似乎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煉神卦陣雖已破碎,但算籌散落一地,上面刻著的歷代飼靈人的生辰死忌,一筆一劃,都讓人不禁感嘆命運的無常與殘酷。

阿箬燃魂時,髮間赤蝶化作火鳳,與焚星崖的火靈共鳴,形成了一個神秘的涅槃領域。火鳳在領域中翱翔,它的每一次振翅都帶起熊熊火焰,火焰照亮了整個歸墟,也驅散了一些黑暗中的陰霾。林河殘軀消散前,冰棺碎片凝成一個十二時辰刻度的日晷,晷針指嚮往生樹海的方向,彷彿在指引著我們去探尋新的秘密。陸九卿破碎的金屬骨架中飄出一首童謠,那熟悉的旋律揭露了他原是阿箬兒時煉製的護魂傀,這個真相讓人唏噓不已,也讓我們對過去的種種有了新的認識。

青璃逆鱗在渾天儀中映出天機閣主與玄瞳的交易影像,原來一切的陰謀都源於他們對力量的貪婪與無盡的慾望。煉神陣中飄散的算籌,刻著歷代飼靈人的悲慘命運,每一個名字背後都是一段痛苦的回憶,讓人對天機閣主的所作所為更加憤怒。阿箬心口戟痕的形狀,與三百年前林河所受劍傷完全重合,似乎暗示著他們之間更深的羈絆,這背後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讓人忍不住猜測。

往生樹海,那片極北禁地,成為了新的懸念。往生樹最高處掛著半枚染血的星月佩,樹下石碑刻著"種樹人為飼靈始祖",這寥寥數字,卻勾起了人們對飼靈始祖的無限好奇,他究竟是誰?又有著怎樣的故事?海面漂浮的衣袖內襯繡著往生樹海地圖,標註著"換命祭臺",這神秘的祭臺似乎隱藏著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滌魂淨火熄滅處的海底,隱約傳來林河佩劍的嗡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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