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司藍波·波維諾勒令我不許半夜偷偷跑了,必須安心養病,不然他就要扣我的工資。
躺病床上,我在思考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真的出了問題。
這小子長大後是越來越叛逆了,敢這麼對待自己的監護人,平常怎麼不見他的膽子這麼大。
將心比心,他忘了小時候闖禍是誰幫他收拾爛攤子了嗎,是,我承認是沢田綱吉收拾的。但是平時都是誰給他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的?是,我承認長大後是他自己乾的,但是他有沒有考慮過,他是不是太自私了,錢那麼多為什麼不分我一半?還有監護人我的心靈也是很脆弱的,為什麼不給我介紹熟男打發時間?
他根本不知道成熟男性寬廣的胸懷可以包容多少東西,比如夾著一杯香檳為深夜寫報告疲憊的我的手指獻上愛的親吻。
如果是遊刃有餘的成熟男性,無論我拿出什麼東西,怎麼折騰都是可以的吧。
畢竟是堅強不屈的成、年、人、呢。
這就是喝牛奶的小鬼和胸懷寬廣成熟男性的區別。
傷心了,這輩子也不要搭理小孩子了。
自從轉行當了保育員,熟男越來越與我漸行漸遠了。
“玩UNO嗎?我帶了。還有你喜歡的舒芙蕾在這,要吃嗎?”
“好的,馬上。”
撐起小桌子,我們玩了一晚上,直到被巡查的獄寺隼人發現並沒收。
才怪,我們打著手電玩到獄寺隼人二次巡查,又一次發現並沒收。
……
第二天一早醒來,我的胳膊又被壓麻了。
去睡旁邊的陪護床吧,我說真的,你是什麼一定要枕著媽媽的臂彎入眠的小孩子嗎?
幫熟睡中的少年重新蓋上快掉下去的毯子,我有些頭疼。
不論是上司還是雷守大人,稱呼如何變,本質還是個小孩子嗎?
是時候該改變一下教育方式了,這樣停滯不前的話實在有辱BOSS對我的期待,再說我也不能真的把他丟下不管,等把他教導到可以獨當一面,我應該可以功成身退隱居幕後了。
自從十年前接手了還是個小鬼的他,我就踏上了不歸路。
先是前往並盛,後是入學黑手黨學院,再然後這個麻煩的小鬼從比垃圾桶高不了多少的花椰菜長成了比我腿長比我有錢比我能折騰的我的上司,從頭到尾我都是苦命的打工人。
變成這樣和萬惡的Reborn離不開關係,要不是他煽風點火,給BOSS吹什麼風,我也不至於年紀輕輕就無痛當媽,踏上了艱難求生的養娃生涯。
那個時期的我們倆生病都要掛兒科,去遊樂場因為未成年沒有監護人陪同,工作人員不讓進。
拉著狂哭的花椰菜,沒辦法,我們倆鑽了狗洞進去,倆小孩亂逛了一天被好心人士舉報疑似拐賣兒童逃脫雙雙進了局子喝奶,被姍姍來遲的Reborn撈出。
可惡的Reborn,當年還是個鬼畜小嬰兒的他就把我當笑話看,我在他面前無所遁形,和沢田綱吉一起,連褲衩子也保不住。
果然還得是前輩說得沒錯,倆大黑眼珠子一看就沒好事,他和前輩那種拉風的男人差遠了。
和這種玩弄人心的小嬰兒不一樣,前輩那樣拉風的男人,無論在哪裡,都像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亮眼,一樣迷人,一樣出眾。
……當初差一點點,我的未來就可以改變了。
雖然我也並不後悔。
細數Reborn的一億種罪行,簡直罄竹難書,悠悠轉醒的藍波已經拿來了熱毛巾和早餐,洗漱完畢後強烈要求要親自照顧我。
看著高舉雙手兩眼亮晶晶的少年,我能說什麼,我還能說什麼。
畢竟是自家孩子,只能忍耐他把我當洋娃娃和殘疾人任意擺弄想揍他的強烈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