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話帶過那個令人絕望的未來,一如十年前,他輕描淡寫的描繪出那個彭格列毀滅的,屬於他的支離破碎的世界。
相比十五歲的藍波,這位二十五歲的藍波更加沉默寡言,簡單的寒暄過後,一言不發的看我,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他不會打算看我五分鐘吧?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說,十年前我就想告訴你了。”
我開口。
點點頭,他溫柔的注視我,等待我接下來的話。
我仰頭看向他,然後將視線平移到正前方,不由自主被那個地方吸引,說出了那句話。
“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的三圍嗎?”
我語氣真誠,像是在進行什麼嚴謹的實驗,伸出探索科學的手:“可以的話,請允許我實踐一下。”
好大,真的好大,他的胸懷真是寬廣爆了。哦天,他的小辮子也好性感,拽起來一定很帶勁。
這就是成熟男性的魅力啊!
二十五歲藍波:“……”
二十五歲藍波:“……”
二十五歲藍波:“……”
良久的沉默後,他站在原地,垂眸看向我注視的地方,睫羽顫了顫,一瞬間表情千變萬化,再看向我時,神色微妙的變了,全然不復剛才的溫柔內斂柔情似水。
“嘖。”
他輕嘖一聲,眼裡的光越來越小,直到沒有一點高光,漸漸凝實為一種毫無情感的、看什麼敗類的眼神。
“就那麼想摸嗎?”
嗓音平靜的不像話,他沒有不耐煩,但如果好感度可以實時檢測資料的話,此時此刻他對我的好感度應該突飛猛降,筆直跌落紅線,達到可以性騷擾報警的程度。
我鍥而不捨的請求:“拜託了,十年後的我什麼都會做的!”
他:“哦,那給我你的全部財產。”
我:“……”
我掙扎:“……分期付款行嗎?十年後的我出三萬!”
他:“不行。”
他低頭玩俄羅斯方塊,對我冷漠無情:“你的執著就這種程度嗎?”
我:“……”
嘖。
見我沉默不語裝傻充愣死了一樣,將不拒絕不承諾不回應展示到極點,開始了熟悉的靜音模式,他彷彿從頭到尾都看透了我,內心對我的期待幾乎為0。
撩開我過長的碎髮,他微微俯下身,盯著我許久不見的臉龐,慢慢開口。
“十年不見,好不容易見面了,你所說的很重要的事就只是這個?”
不重要嗎,這可是大事,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不說?大啊,真的很大啊!
他根本不懂!
“反正你肯定在想我不是這個世界的藍波·波維諾,所以做什麼都無所謂了,你不會到達我所在的未來,對我做什麼都可以,也不會有負罪感。”
點破我的本性,他露出很字母的眼神,已然對我不報什麼期望,說出未盡之言。
“畢竟我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和這個世界備受你憐愛的藍波·波維諾不一樣,只是個你想為所欲為的陌生人呢。”
抓起額前的黑髮往後綹,他長嘆一口氣,對我的恬不知恥失望至極,眼裡毫不遮掩對我本性的譴責,說出的話抨擊得一針見血。
“你這個人,真是滿腦子只想著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