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週末,路上有點堵車,我們過了半個小時才去到了醫院。上到病房那,安妮和小江已經在和幾個陌生男人在溝通著了,看來是真的有記者過來了。
我走上前,溫舒婭等人跟在後面,安妮和小江他們見我過來了,另外的那兩個記者也看了過來。
我調整了一下呼吸,帶著微笑問道: “冒昧的問一句,兩位先生能否告訴我,是誰邀請你們過來的呢?”
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的,戴著眼鏡的男人,他撇嘴一笑回道:“現在這件事情的熱度也不算低了吧?我們做記者的就是這捕捉時事熱點的敏感度來混口飯吃的,那我們過來採訪當事人不是很正常嗎?”
這時,現在我身後的溫舒婭把話接了過去: “是麼?那整個廣州有那麼多家傳媒公司的報社,為什麼偏偏只有你們兩個過來了呢?”
此話一出,面對溫舒婭尖銳的眼神,那兩個記者臉色一變,頓時啞口無言,同時,這讓我不得不佩服溫舒婭敏捷的思維。
沉默了一小會後,另外那個年齡稍微偏大點的男人說道:“很抱歉,這涉及我們的公司的商業秘密,恐怕無法告訴你詳情。”
看來,這兩個記者早就已經和幕後人串通了的,在這繼續談下去他們也不會告訴我們什麼,索性,我讓他們拖住那兩個記者,接著靠近楊帆的耳旁,小聲地告訴他馬上去聯絡老馮的主治醫生,詢問以老馮目前的情況,是否可以轉院到上海。楊帆點了點頭,我們便分頭行動,我自己一個人進去了病房裡面。
病房裡,除了躺在病床上的老馮,他的老婆和母親都在,這兩婆媳像是在小聲商量著什麼,見我進來了便停下了討論。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開門見山地對兩人說道:“阿姨,我聽說您打算明天聯合門外那兩個記者一起去我們公司討要一個說法去,是有這事嗎?”
阿姨目光有些閃躲,一咬牙說道:“是又怎樣,難道要讓我兒子一直這樣下去嗎?這都多少天了,也不見你們公司的領匯出面來做點什麼,還大公司,也就這點擔當了!”
“不,阿姨,您誤會了,首先,主治醫生當時給老馮做完手術時,的確是有說過老馮需要一個觀察週期,關於病人的情況,醫生自然有絕對的話語權,所以我們也只好靜觀其變;其次,我先前給過您建議,讓老馮轉院到上海那邊去,因為有朋友在上海認識可靠的腦科專家。我已經讓人去諮詢主治醫生了,只要老馮目前的情況合適,我們隨時可以轉院。”
阿姨大概是自己拿捏不定主意,於是詢問的眼神看向了她的兒媳婦,看她的意見如何。
“這事,我看佳蘭怎麼說,她才是阿生的老婆。”
我看向了馮春生的老婆,佳蘭,等待著她的答覆。佳蘭臉上的掙扎之色一閃而過,沉吟了會才說道:“阿生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要轉院,再說了,廣州跟上海都是大城市,難道就只有上海有那什麼專家嗎?偏要跑那麼遠,萬一這轉院的過程中有什麼差錯,這個責任你們負得起嗎?”
我以為也就阿姨老一輩的會這麼“不明事理”,沒想到年輕一點的佳蘭也一樣如此。雖然我心裡邊很是無奈,但還是耐心地回答:“廣州的確和上海一樣都是一線城市,而且什麼樣的醫學專家都有,可問題是,您有在廣州的腦科專家的關係嗎?其次,關於轉院的風險,這點您完全可以放心,在路上我們會有專業的醫療團隊陪同馮春生轉院。”
我說的話似乎打動佳蘭了,她猶豫的表情看向了老馮的母親,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一會,終於都點了點頭,最後把目光看向了我。
“你說的話,能算數嗎?”
“阿姨,你是知道的,我是這個專案的負責人,這一點還是可以保證的。”其實說出這番話時,表面上我表現得很平靜,但事實上心裡虛的很,只不過現在來不及考慮那麼多了,先把她們兩人給穩定下來再想別的吧。
佳蘭猶豫了會,回道: “那成,待會看主治醫生怎麼說吧。”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開啟了,楊帆氣喘吁吁地走了進來。他調整了一下呼吸,對我們說道:“剛剛我諮詢過主治醫生了,他說明天是病人觀察週期的最後一天,如果還是現在這個樣子的話,可以考慮轉院。”
“那就看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