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趟洗手間——”
然,他這話一出口,就收到了賀三看過來的微妙眼神。
不僅是他,就連瞎子古九的眼神裡都表述著一種名為同情的目光,把花二給憋的額頭青筋狠狠一跳,強忍著崩了他們的衝動,站起來走出去。
在門被關上的那瞬間,他掏出手機,給義父去了個電話,簡單的將事情複述了遍,出乎他意料的,義父很平靜,沉默許久沒說話,一息後,花老先生說了句——
“把電話給他。”
花霖頓了一頓,總覺得事情的走向越來越詭異了。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好。”
這般說著,他推開門,頂著一眾人沒表情卻奇詭莫名的眼神,將電話遞給那少年。
“家父想與三少交談一二。”
“唔~”
少年挑眉,接過電話,含笑瀲灩。
“花老先生好~”
對面,坐在輪椅上,望著外面波瀾起伏海面的老人,聽著對面那低斂優雅,含笑瀲灩的少年音時,腦中不期然的浮起了一人。
那人似是也喜這般說話,只是,那人與這少年不同。
少年嗓音略低,優雅瀲灩的彷彿世家子弟,教養良好,修養良好,天生尊貴不凡,而那人,聲音清脆,明亮剔透,每次一開口說話,便帶著愉快的百靈鳥般的笑意,單是一聽,一看,就讓人感覺非常開心。
羨慕她的精彩飛揚,渴求她的歡樂陪伴。
他已經許久,許許久久沒有這般清晰的回想起那人的笑聲與說話的神情和語氣。
可是現在,那未曾謀過面的少年,僅是一開口,便像一劑強力清心劑一樣,剝開那一層層壓在他心間,靈魂上的陰霾,讓他清心淨明的聽到那人的聲音,迴盪在耳。
這讓他看向大海的目光,變得柔軟,可是他天生一張凶神惡煞的臉,縱然因眼神的柔軟而淡化了一些凶氣,但卻被臉上那猙獰獠牙的烙印,給摧毀的七零八落。
而對面,沒聽到花老先生開口的少年挑挑眉,笑意悠然的問。
“花老先生?”
“——我不問——”
他這聲詢問,讓對面的花老先生回了神,聲音蒼老平和,帶著看盡這世間一切風景的過盡千帆。
“你是如何知道我滅門一事與宵明天有關的,我只想知道——”
花老先生頓了一頓,那搭在膝蓋薄毯上,被插著輸液管,乾瘦如柴,筋脈凸起的手,慢慢的蜷縮了一下,似是以此來整理了下情緒,才接著道:
“可曾有關於——”
“宵明天先生在吉瑞銀行有一個貴賓保管櫃,花老先生如果願意的話,可以派花七先生將裡面的東西帶給您看上一看,或許——”
少年含笑依舊,瀲灩無雙。
“花老先生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可以睡一個好覺,嗯,當然,是需要報酬的,就勞煩花老先生從安德魯閣下手裡,換回先前您送於他那片海域使用權。”
嘶——
也不知是被驚嚇出了吸氣聲。
少年在說完這話後,便將手機還給面色微變的花霖手中,衝他眨眨眼,一本正經的感慨。
“哎呀~,爺這次收穫不小呀~,一個南島,一條礦脈,一片海域使用權,這些可都是花二先生慷慨贈送的呀,真是太謝謝了~”
!!!
咔——
滋——
接過電話,正跟花老先生交談的花霖,被少年這得了便宜還賣乖,更氣死人不償命的話給刺激的,手上一個沒控制住力道,咔嚓一聲捏爆了手機,讓其發出慘不忍睹的報廢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