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天翰難得地笑了笑,對辛梓翎說道:“你覺得,如果不是因為你二人真有其事,我會在這裡聽你說這麼多話嗎?這種事,怎麼可能騙得到我,又怎麼可能有人敢來赤家撒這種彌天大謊。”他起身拍了拍赤騫熙的肩膀,讓兩個“有情人”好好說說體己話,招了招手帶著一干人等離開了。
辛梓翎此刻有點反映不過來,赤天翰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因為她表情到位,演得太好了的原因嗎?她呆呆地站在原地頭腦轉不過來,而他一步一步緩緩向她走去。
這情景像極了二個長久未見的有情人終於得以相聚時的那種激動又深沉到無法言喻的愛,讓殿門外幾個小婢女看起來覺著是非常浪漫的一個場景,個個都是一副陶醉的樣子。
她望著他走到自己的面前,自覺有一點尷尬,解嘲地道:“那個……你別放在心裡啊,你也看見了,我就是為了自救。”
他低頭看著她,一雙眼柔得如同夏日餘輝下的一汪清泉。
見赤騫熙不說話,她自行理解為他有些瞧不起她了,而且因著她把他拉下水而生她的氣了,如果以後外邊那些女子知道了他這種情況就不會義無返顧地來追求他了。她嘆了口氣道:“你看,我有恩於你不是,照顧了你二千多年你都不知道的是吧,現在知道了,有沒有一點感動?”
她做出一個欣慰地笑容:“其實不用感謝我了,這事今天咱們扯平了,今天雖然利用了你,但是確實不是為了佔你便宜,你也沒什麼便宜好佔的。以後,你只管說是我倒貼上門的。反正喜歡你的人那麼多,過幾天也就沒有人知道我是誰了是不是,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她在心中又大大地讚歎了一番自己的寬容大氣。
他聽著她說的話,果然,他心中隱隱地知道他陷入沉睡中時有一個人在他身邊照顧他,那個人便是她,雖然她那時還說不得是個人。
“翎兒是吧,你還欠我一次救命之恩呢。”他眼中又帶戲謔之色。
她閃了下舌頭:“什麼時候?”
“我救過你。”
她愣愣地:“什麼時候?”
“那次你掉下水。”他用手點點自己的下巴,回憶著。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她一肚子的火氣欻欻地就冒了起來:“是你讓我掉在水裡的!你還把我丟在人來人往的花園子裡!”
“明明是你吐了我一身才會有後面掉在水裡的事。而且花園裡人多啊,不把你放在那裡應該放在哪裡?”他面帶笑容地看著她氣得嘴巴都嘟起來了的樣子。
她突然覺得這個人曲解問題的能力真的是很高,而且他似乎還理直氣壯。想著他也剛剛才從那場劫難中甦醒過來,她大人有大量地同他解釋道:“不管怎麼說,我是個女孩子,也因著這事受了傷,你多少也要負點責任吧?而現在,我不要求你負責任,你也不能說還有恩於我,這樣是不對的。”
“你的意思是?”赤騫熙看著她,他想起在幻境中她已是他的妻子。
她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在此處她要儘量息事寧人:“沒什麼,我現在要走了,今天很感謝你。”說完便又想開溜。
他輕輕拉住她,將臉向她靠近,對她耳語道:“我哥這個人,你是看到了。如果你這會子走,謊話一揭穿,我可保不了你。”
辛梓翎正欲把他推開,聽聞他這一言,當即愣在當場。她才從虎口脫險,這會子又入了狼窩。
“那怎麼辦?”她有些為難。
赤騫熙的呼吸在她耳邊帶出一股溫熱的氣息,她試圖避開,卻不小心將臉挨著了他的柔軟的唇。
門邊那群隔得遠遠的小丫頭髮出一陳小聲地驚呼,接著被幾個管事的給攆走了,還非常體貼地幫他們把門帶上。
她捂著發燙的臉向後退了一步:“怎麼辦?”
“那隻好留一留了,假裝一下你自己說的那個身份。再找機會吧。”
她悻悻地低下頭,沒有留意到赤騫熙嘴角的那一抹正正中下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