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對他,不擔心他也這樣對你嗎?你沒有自己的片區?”張孝臣不甘地說。
“我的蛇頭他逮不住。”魏昶說:“我敢保證,我的蛇頭是長安城裡最野的蛇頭。當然,不是他比你野,而是因為我比老鍾野。如
果他敢去我那裡,我保證我的蛇頭不讓他走出豐邑坊。至於我怎麼與上級交代,那是我的事。”
“好狂妄。”
“對,我就這麼狂。”
“好吧,我告訴你,關於黃家的案子,我們其實是一無所知,但是呢,大家心裡總有一個盤算。大家都說這事兒是寡婦乾的。”張孝臣放棄了與魏昶在官面上的談判,終於開始說起黃家的事。
“為什麼這樣說?”魏昶說。
“我想你也知道,黃家的小寡婦長得看起來相當不錯。”張孝臣邪笑道。
“聽你這口氣,付蓮這人很不婦道?”魏昶道。
“你說反了,”張孝臣說:“是黃秋華不夠仗義。他的弟弟黃秋業戰死後,他這個當大哥的就覬覦守寡的弟妹。這事兒在咱們南二巷,甚至是金城坊沒人不知道。”
“這種事兒,外人是怎麼知道的呢?”魏昶好奇了。
“付蓮罵的。滿大街罵,你想,她本來就是一個俊俏寡婦,再滿大街罵大伯子,這他孃的誰能不知道?”張孝臣苦笑說。
魏昶也苦笑。
“然而,更令人感到震驚的,還不是黃秋華。”張孝臣幸災樂禍地說:“而是老老爺子黃道同,他竟然跟黃秋華一個愛好。”張孝臣說道高興處,還一拍桌子:“換做是你,你說你會不會心生殺意?”
“關於黃道同的事,也是付蓮罵街罵出來的?”魏昶道:“如果是那樣,黃家人不把她逼走?”
張孝臣道:“只是我手下幾個小偷小摸給我回的資訊,他們都是從丫鬟那裡弄來的訊息。”
“丫鬟的名字!”魏昶問,面容篤定,不容張孝臣不說。
張孝臣說:“陳巧兒。”
“好了,我現在就去鍾慶奎那裡坐一會兒,你有什麼話要帶過去嗎?”魏昶道。
“我希望你能主動向他承認錯誤。”張孝臣道。
“呵呵,”魏昶冷笑一聲:“你恰恰說反了,我認為他應該主動像我承認錯誤。”
“他那人很倔,我不知道你怎麼才能讓他服軟。”
魏昶伸出拳頭,道:“你看我的鐵拳,能不能讓他服軟?”
“剛才你不是說……,呵呵,怎麼,連老前輩你也敢打?”
魏昶不說話了,扭頭便走。來到金城坊最東北角,那裡有一個破舊的小房子,看起來像是那個大戶,外租的奴才房,可這裡,竟然就是金城坊不良人所。
這也太寒磣了。
雖然豐邑坊不良人所也很小,可也不至於如此寒磣,給人一種感覺,只有乞丐才會住在這裡。
看來,張孝臣說得沒錯,老鍾這個人特別倔強,難怪魯漢都不愛搭理他。
他故意選了這樣一個破地方辦公,完全就是在詆譭不良人形象,他是故意給魯漢上眼藥呢。
而魯漢拿他這個老癟犢子也沒什麼好辦法,反正再有半年他就退休了,也不至於和他慪氣。
祁琪此時正賭氣饢塞地坐在屋裡,聽著鍾慶奎在屋裡像個怨婦似的罵東罵西,指桑罵槐。
魏昶趴在屋外聽了聽,這個自認為懷才不遇的人,碰見一個人恨不得把自己幾十年來那幾件不公平的事兒都倒出來,倒完之後,也未必能說出一些有價值的話。而且話裡話外,把祁琪還給罵了一頓。
“哎,你個老憋燈,你罵夠了沒有?”魏昶突然踹開門,大聲罵道:“見到本官,為何不行禮!找打是不是!”
《仙木奇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