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泰在魚蝶兒頰上輕輕印了一個吻,輕撫著她放在他身上的嫩藕般的手臂。
被她環抱的感覺真好。
似乎在宣示著她對他的依賴,看著小蝶的睡顏,那安靜的眉目真的是像極了幾年前初見時的她。
鶴泰不由得思緒飄飛,那時她喜歡纏著他,黏著他,雖然從沒有這樣親密,更沒有表明過什麼,可是他卻能感覺到小蝶對他的一種依賴。
他說要離開時,她眼裡的不捨,是他難以忘懷,惦念她的源頭。
她那般不捨,可是他還是離開了,說好的會去找她,可一走就是幾年。
因此他一直覺得欠她良多。
再遇到她,想對她好,可她卻像變了個人,再沒有從前的那種對他的依戀了,他不在乎,只要她能接受他對她的好,他就滿足了。
可是想不到,失憶後的她,反而對他多了在乎,這令他心裡竟有些怕了。
怕有朝一日她恢復了記憶,又會對他冷淡起來。
可是她若是永遠不能恢復記憶,便永遠不是真正的她,對她又是不公平,他也會覺得遺憾。
可他又是真的怕那一日的突然到來。
呼吸間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淡而彌久的清香,腦海中的糾纏的難題漸漸模糊,他亦沉沉睡去。
枝凰使臣已過了臨城,這幾日氣候轉暖,冰雪消融,預計最多不過四五日便可到達。
皇上看起來心情頗好,竟還去見了一回梁氏,只是說了會兒話,並未留宿,也無賞賜。但在別人看來,已經是不小的吃驚了。
特別是皇后。
當皇上第二日又去見梁氏的時候,皇后的心一下子就起了巨大的波瀾。
夜不能寐的猜測著皇上的用意。
生怕皇上在做出什麼舉動來。
果不其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第三日皇上便下了一道毫無徵兆的聖旨。
這道聖旨是赦免四皇子鶴璧的,將他放了出來。
這做法令皇后十分不解,即便是有心原諒,這也太快了,太突然了,皇上看似太著急了點。
四皇子可是因私藏龍袍,覬覦皇位的罪名被關起來的,如今又是剛廢了太子沒多長時間的敏感時期,這突然放他出來,該不會是皇上是想冊立他為太子吧?
雖然看似極不可能,若是有意立他,當初為何那般震怒?但皇上突然赦免他,又作何解釋呢?
皇后早已將梁氏母子排除在競爭對手之外,想不到她們在這個節骨眼兒竟要翻身了?
終歸是大意了。
應該是因為太子的事,皇上受了刺激,所以便想起梁氏母子了。再怎樣,四皇子也是流淌著皇上的血脈。
朝中那些見風使舵的臣子驚訝過後,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誰都看得清楚,四皇子心氣高,可卻不是帝王之材,但是再不濟,那總是親生的。
雖然目前只是放他出來,並未做其他表示,但是既然放出來了,就說明皇上原諒他了。若是今後表現得好,應該也是有繼承大統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