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要朕發個皇榜,告訴他們呢?”他一臉寵溺,“唯小蝶乃朕摯愛,不是任何的身份和名號能改變的,小蝶是誰,朕就愛誰。”
安妃依偎在他懷裡,“臣妾何德何能?竟能得皇上如此垂愛。”
“朕也不知為何,或許是天註定的,要不為什麼從見到你的那一刻,心就註定了此生與你密不可分呢?”
“那如果,”她琢磨著措辭,“我是說如果,你我的結局並不是像現在這樣,而是另外一種情形呢?比如說自山中分別之後,再見面時,我已嫁給了別人,你當如何?”
皇上認真的思索了半晌,才道,“若你已為人婦,事成定局,又過的幸福,朕也只能就此將心中的情意深埋,默默的在心裡守護你,若是強行拆散你的良緣,朕豈不是恩將仇報了?”他嘆息,“但是朕或許就孤獨終老了。”
她心中莫名一酸,“那我若過的不好呢?比如說我的夫君其實並不喜歡我,而是因為別的原因才娶我,後來他還把我殺了。”
他頓時龍目一凜,“他敢!”繼而神色痛惜,道,“若真如此,朕一定拿下他項上人頭,給你抵命,然後朕再為你殉情,到另一個世界與你雙宿雙飛。”
“你也覺得他該死?”她問的極其鄭重。
“那是自然,死都便宜他了。”這假設都令他動了氣,恨不得將那人剝皮抽筋方解恨。
安妃的心才算落了。
她問這話並不是隨心興起,她是魚蝶兒,這是事實。或許有些人不知道,還有些人不確定,但是有一些人接觸的多了,卻是瞞不過去的。
有孕以後,聽說太上皇身體日漸頹敗,雖恨他當初要殺她的行徑,可礙著鶴泰,終歸是不忍心,去為他診治了一次。
只是見面的一剎那,太上皇眼中震驚的神色就表明,他應是看出來了,面前的她身份定然不單純,什麼侯爺的義女,不過是鶴泰的幌子。
只不過有鶴泰在場,他終究沒說什麼,後來魚蝶兒再沒去見過他。
生下景辰以後,太上皇對這個容貌與鶴泰神似的皇孫分外喜愛,還搬回了宮中的前殿居住,碰面的機會便不可避免。
有幾次太上皇都對她出言試探,她都給擋了回去,但她也心驚不已,因為太上皇話裡話外的提及了當年的那些事,鶴炎的失蹤,淳陽王的猝死……
言下之意是他掌握了什麼證據似的。
她怎能不擔心呢?對鶴炎她是救他出宮,可對鶴璧,她是下的殺手。
若是太上皇將此事對鶴泰說了,他該當如何?再怎樣那都是他同個父皇的四弟。
雖然她是有原因的,可說出來他會信嗎?重生、前世這種荒謬離奇的事他會信嗎?所以迫不得已先做個鋪墊,若哪一日他知曉了,她便對他說,這個假設其實是真的。
至於信不信,就由他吧。
若是信了,定然不會怪她這麼做了。
但是她不喜歡鶴泰說的殉情的話,她可不想欠他一世又一世。
想起前世的結局,她更無法釋懷。
便道,“斯人已逝,活著的便當好好的活,我並不喜歡你說的這種結果,太不好,對你也太不公平了。”
他搖頭輕笑,“嫌我說的不好,你說的就好麼?就像這樣,你直接嫁給我,多好!何故非要跟朕說什麼如果不如果的,讓人心裡不好受。”
她默默嘆息,她何嘗想說如果,可那是真實存在過的。
“我只是怕,怕哪一天突然醒了,發現眼前的幸福都是一場夢。”
靠在他堅實的臂膀上,有時候,她真覺得似夢似幻,或許是他太好,才令她總是不禁懷疑這幸福的日子是否真實。
“小東西怎麼突然傷春悲秋的了?”他在她唇上輕琢一口,“若是夢,那也是一場永不會醒來的夢。”
“真的?”她竟還傻傻的介面。
“當然。”他卻並不嫌她幼稚,認真的做著自認為有道理的解釋,“朕是皇上,金口玉言,自然出口成真了。”
她也不揭穿他,還作出一臉的羨慕,“原來當皇上這麼好。”
他看著她,滿眼的深情,“當皇上再好,也不及你與辰兒。”
“只要有你和辰兒陪在朕身邊,朕心滿意足了,不負此生。”他甜蜜的無以復加。
她卻突然嬌羞,默了半晌,小聲道,“皇上,以後你的心裡可能又要加上一個人了。”
皇上一愣怔,“加上一人?”遂戒備的望著她,“你可別勸朕再納妃啊,朕是不會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