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崔離是否與她同謀?還是並不知情?
他有太多的疑問,崔離是他的好友,他不願去懷疑他,可是事情發生的這般巧合,讓崔離難以置身事外。
事發之時,崔離言語之間又的確有幫湘裙之嫌。
鶴泰的面容逐漸冷漠。
難道連朋友都無法信任了?都要幫別人害他嗎?
崔離算是江湖中人,非皇家,更非朝堂之人。他便一直覺得崔離與他沒有相爭的地方,所以從未對他堤防半點。
現在竟連一直沒堤防的人都將手伸到他身上了?他不願相信,卻又不得不重視,不面對這個問題。
這一次好險,他決定把人都調回來,安插在京城裡,以防湘裙背後有大勢力作祟。
鶴泰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門,聽到太監的稟報,慶俞早就來了,一直在殿外候著,見他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上前小心翼翼道,“爺,您沒事兒吧?”
鶴泰搖頭,卻陰沉著臉,低聲對慶俞吩咐了幾句,慶俞便轉身離開了。
之前有些事兒是吩咐湘裙去辦的,想不到她竟成了禍患,現在能讓他放心傳信調遣人的,只有慶俞了。
有一點他算是慶幸,好在湘裙對他的事情也只知曉一部分,他很多的心腹和人馬都刻意避開了她,當然避開的也包括他身邊的一些親近屬下。
這些年苦心經營的重要的底牌和人員,唯有他自己知道。就連慶俞也不知道所有。只是比別人知道的多一些而已。
從前,他還曾想過,這樣隱藏是不是太過不信任下屬,可現在看來,隱藏反而是安全。
否則,豈不就令敵人知己知彼了。
誰能知道,往後哪一個又會成為他的對手?
心機一向都是因環境而生,因為周圍太不安全,所有的事必須考慮的周全,想不心機深沉都不行。
命奴才去宣了太醫,開了些藥,讓膳房去熬煮了喝下,他才回房。
藥雖解了,無礙了,可是他用了消疲丹,對身子損耗也是不小,所以還是要調養一下。
消疲丹他曾用過,對於這藥的副作用他自然也知道,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用,只是當時事態緊急,不用別無他法,好在只是對身子有一些虧損,還是能補回來的。
小蝶這一覺睡到了夜間,晚膳也沒吃,醒來一睜眼就看到鶴泰合衣在她身側,正看著她。
對上他的眼神,胸臆間頓時充滿了暖意。
他的眸光太溫柔,太深情了。
動了動,還是覺得身子乏力極了,沒歇過來一樣,想繼續睡,可是晚膳也沒吃,此時也餓的慌。
便起身沐浴了一番,床褥也命奴才都換了,又叫膳房弄了些吃的,吃的飽飽的才又爬上床。
她依然習慣側睡,鶴泰從背後攏著她的腰身,跟她說話,開始她還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後來他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再吭聲,伸頭過去一看,原來早已經睡熟了。
他將被子往她那邊留多一點,便也摟著她睡下了。
清早一醒,卻發現懷中空空,他跳下床,外衣都沒穿就跑到門外,衝奴才叫道,“王妃呢?王妃哪兒去了?”
奴才一時錯愕,王妃哪兒去了?能哪兒去嘛?還能飛了不成?
手往院裡一指,“王爺,王妃在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