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泰的決定,太子鶴炎與平璉川都沒有反對,反正地面上也是找不著,地下找找也無妨。
可是說著是容易,地下怎麼找呢?就算他們不怕費事的挖,這麼大一座山,挖到幾輩子去?總覺得在地下找就算方向對了,可要想找到也有些痴人說夢了。
暗自對那什麼血宗佩服不已,怎麼想的點子呢?住在地宮裡,還真是隱秘的好辦法。但是終日不見陽光,如鼠蟻一般,也夠難熬的,也許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
鶴泰做了決定以後,便命程大人回城去運一批挖山掘土的工具來,挖河建屋的力巴也多招些,一併帶來。而且城內外別處的搜尋也別停止,同時進行。
因為萬一這麒麟山,珠花,是賊人故佈疑陣,要轉移營救之人的視線呢?其他的人馬要都撤了,萬一是中了賊人的巧計呢?仔細想來,就連那孫仕或許都不足為信。兵不厭詐,還是多條路一同走比較安心。
也難怪他疑心,當日就是中計了,現在再不可輕敵,不可大意。
一切吩咐妥當以後,鶴泰看向太子,“皇兄,還要有勞你回城請幾個人來。”
“請誰?”太子疑道。不知道鶴泰是讓他去調兵還是遣將。再說挖山,請幾個人也不夠啊。杯水車薪。
“勻梁、方靈,朱古拾。”
一聽鶴泰報出的幾個人名,太子更疑惑了。這幾個人他知道啊。一個是給皇家看宅院布風水的。另一個也是赫赫有名的風水師,專為達官顯貴尋風水寶穴作陵墓的。
最後一個就更別提了,祖上就是盜墓的,到他這一代已經十八代了。簡直就是個盜墓大家。達官顯貴都討厭他,談此人色變,為什麼,怕他盜自己祖墳,也怕他盜自己以後的墓啊。
所以這個人雖在京城居住,不過深居簡出,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很難見到他。自己知道此人,還是受別人引薦,見過那麼幾次。
太子怎麼去見個盜墓的,因為他不光會盜墓,還是個鑑寶能手。什麼古董一過他的眼,立辨真假。就因為這,鶴炎去見過他幾次,讓他幫忙看幾樣東西。
也可能因為此人有這個本事,所以雖然很多達官顯貴不待見他,但也有很多人撐著他,所以倒也沒人去刻意刁難他。他也才敢在京城立足。
可是鶴泰怎麼知道自己認識這個人的?太子很是奇怪,不過此時他更奇怪的是,找這幾個人來幹什麼?
看出他的疑惑,鶴泰也不賣關子,直接解釋道,“這山如此廣闊,盲目的挖不是辦法,而且時間也拖的太長。多拖延一分,小蝶的危險就多一分。所以最好能確定大致方位再挖。”
“我想既然是建地宮作居所,應該跟平常人蓋房舍差不多的道理。蓋屋都講究看個風水。讓那勻梁、方靈看看,找找這山中哪裡是適合建屋的風水寶地,然後就在那動土。”
“據我所知,朱古拾善於盜墓。盜墓者最擅長看土。哪裡動過土,哪裡的土下可能是空的。哪裡又是適合建陵的風水之地。應該都難不倒他。若在這三人羅列出的地方挖掘,應該會更快速,更有效。若是皇兄還知道誰是這方面的行家,也可以一併請來,以作參謀。”
鶴泰一番解釋,太子覺得眼前立刻明朗了,忍不住感慨鶴泰的腦子就是好使。這確實是個辦法。二話沒說,便火速下山去請人了。
這幾位還真不是那麼好請的,不過太子出馬,想必是一定會給這個面子的。鶴泰倒是不擔心,只是太子說的那血宗的事情,還縈繞在他心頭,弄的他心慌意亂。
他們在外面找小蝶可謂是天翻地覆,傾盡所能。
魚蝶兒昏睡的幾日,也是異常難熬,封老為她診治後,雖然沒有那樣可怖的幻夢糾纏,也沒有難受的那麼撕心裂肺。可是昏睡之中,總覺得有一種似有似無的不好的意識糾纏著自己,怎麼也擺脫不了。
她努力想要逃開那絲絲的牽絆纏繞,卻怎麼也逃不開,纏的她緊緊的,還總在試圖拉扯她的本身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本身意識終於佔據了主導,將她從無邊的黑暗中拽了出來。拽的她頭重腳輕一樣的難受。
她頓時不舒服的擰了擰眉,立刻,便感到有一隻手覆上她的額角,沿著眉骨輕緩溫柔地揉著,使她的頭痛症狀稍微減輕了一些。然後那隻手便離開了。
魚蝶兒下意識動了一下手,頓時一股疼痛襲來,她不禁發出了一聲痛呼,雖然是忍耐著的低喊,聽起來卻也是令人不忍。
她終於睜開了眼睛,許久沒見亮光,眼睛有些疼,她也顧不上了,目光艱難的看向疼痛的那隻手。
那隻手無力的癱在身側,綁著紗帶。看起來還真是有些慘。
腦子一怔,先前的事一幕幕浮現在心頭。
秦嵱捏斷了她的腕骨,還企圖對她用強,然後她咬舌自盡。
咬舌自盡?對了,自己不是咬舌自盡了嗎?怎麼沒死。
意識到這個事實,她有些懊惱,心也狠狠的跳了一下。沒死,就還是要繼續面對。她真的不知道沒死成,到底是上天對她的捉弄,還是對她的厚愛了。
唉!她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轉首看向床邊,才驚覺床邊竟坐了個人,那麼的悄無聲息,靜默的注視著她。
“你……”魚蝶兒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可是才微微一動,手上又傳來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