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蝶兒心中微顫,不明白鶴泰怎麼就抓住這個問題不放了,自己的狀態能答應嗎?是不可能的啊,重生後她便決定了收起真情誰也不給,因為她的今生是談不起兒女情長的,身負的仇恨使她就像個禍害,沾上誰便會連累誰的。
鶴泰的步步逼問,與自己無法思量的內心,使得她瞬間湧出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令她想要嘆息!她收起復雜情緒,嫣然一笑,笑容卻飄渺。
“王爺應找能相匹配的女子成婚。就不要拿我取笑了。”她目光清澈而鄭重,煥發著堅定的輝光。
鶴泰凝眉,心中有些惱火,為什麼她如此堅決的拒絕,難道她對自己果真一點情誼也沒有,可是偶爾的對自己也是有著溫柔關懷的啊,甚至他覺得在很多時候,魚蝶兒是把自己當做了倚靠的,難道這一切是錯覺?還是她心裡有著旁人,正難以取捨?即便如此也不用直截了當的拒絕自己啊。
可是小蝶整日在宮中,心裡能有誰呢?平璉川?自己已經將他的念頭扼殺在搖籃裡了。莫不是鶴炎?難道小蝶對他還念念不忘,嫌自己只是王爺?身份不如他尊貴?還是因為他在自己之前出現,便先入為主了。
可若論先後,自己是在鶴炎前頭才對啊。看來不能一直裝聾作啞,要對小蝶明說了,自己就是她救過的任三水,是自己先認識她的,就算選郎君,也要先考慮自己。可是萬一小蝶早就認出自己,就是不想生事端,故意不認的呢?
鶴泰揉了揉眉心,此刻他只覺得頭疼!比查案還令他頭疼。
崔離站在一旁,鼻觀口,口觀心,默不作聲。人家在表白,自己也不好插言,況且那個傢伙還被拒了,他覺得自己還是做隱形人安全點,免得引火上身。
“阿嚏!”冷寂中一聲噴嚏響起,冰窖中呆的久了,魚蝶兒鼻子發酸,不自禁的打了噴嚏。
鶴泰收起不悅的心思,看向魚蝶兒,魚蝶兒也歉疚的看向了鶴泰,目光對視間,他甘願落於下風,嘆一聲,捉住她的手一探,盡是冰涼的,他心裡便有些悔,這要是凍病了還不是自己要憂心傷懷?什麼也顧不得和她計較了,身子要緊。牽了她便出了冰窖。
她裹了個毯子坐在後堂,下人按著鶴泰的吩咐熬了薑湯端了來,熱熱的喝了兩碗,感覺身子熱乎了。
幾人回到後堂沒多大會,在宮門外分手的護衛便回來了一個,這個來交差的是奉命去找刑部原先負責驗屍的仵作了,說是告病假了,去家裡找卻發現已人去樓空,不知道是被滅口了還是早就逃之夭夭了,卻也證明了那仵作是有問題的,否則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玩失蹤?就算不是幫兇應該也是知情者。
其他的護衛不知道被派去做了什麼差事,魚蝶兒喝完了薑湯,快昏昏欲睡時,隱約聽到他們回來了,在向鶴泰稟報著什麼,聲音極低,後來更是被鶴泰叫了出去。連崔離都跟著走了。後堂便只剩下她與一個老媽子,素不相識,她又睏倦,便自顧的小憩著。
待睜開了惺忪的睡眼,那老媽子還在屋子裡候著,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詢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王爺人呢?”
老媽子見她醒了,殷勤的過來將她扶到桌邊,桌上一個大砂鍋,還擺著碗筷。
“王爺升堂問案去了,囑咐我在這伺候著,這是王爺吩咐後衙的小廚房給熬的紅豆粥,加了薑絲和紅糖,能驅寒氣,一再叮囑讓姑娘醒了喝的,砂鍋裡放著,還熱乎的,快,喝一碗。”老媽子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
問案?抓到人了?魚蝶兒頓時來了精神,顧不上喝粥,便跑到通往前堂的門去,後堂與前堂隔了一個辦公的書房,順著走過去穿過書房,將那遮蔽著前堂的門輕輕開啟了一條縫,門外還有著一層珠簾遮擋,她睜大了眼睛伸著小腦袋往出看。
鶴泰一身官服坐在堂上,威風凜凜,此時他並未開口,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與對自己溫言好語的模樣截然不同。
“大人明察,屬下只是被分派在刑部任仵作,其他一概不知啊,更是不知道犯了什麼罪啊。”堂下跪著的人開言辯道。
原來堂下跪的是新來的仵作,在他之前的仵作早在刑部侍郎問這案時便告了病假,在鶴泰上任後,就是這個新來的仵作重驗的冰窖中刺客的屍身,可是竟然連屍身上的很多關鍵點都一概掠過,連那刺青都還是崔離發現的。
告病假的那個派人去尋已經失蹤,生死不知,新來的這個驗屍時又避重就輕,連刺青都發現不了?一連串的事件表明這兩個仵作都有些問題,前者失蹤,只有將新來的這個先拘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