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離無限感慨道:“我也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關於這種面具的記載與描述,上面記載道此種易容法是一個擅長用毒又喜歡鑽研易容術的前輩所發明的,以逼真,薄如蟬翼,彈性極佳為特點,又不易毀壞,可是由於製作方法奇異,那個前輩性格乖張,一生都未收徒,所以相傳此方法早已失傳,知道此面具的人皆認為已再無人能製作出來,沒想到如今還有人有這本事?”
他也不明白制這面具之人的底細,魚蝶兒一陣失望。
“既然現在肯定是假面無疑,那很多事便也通透了,刺客先混入宮中,將舞姬暗地殺掉,然後沓下人皮面,易容成舞姬,所以這些舞姬明明身份來歷正常清白,卻轉眼成了刺客。”鶴泰目光濯濯,篤定道。
他似乎也找到了關鍵點,破案就是這樣,環環相扣,打通一個環節,一切事情便順理成章。先前他也曾想過刺客是假扮的,可是要卻沒想到易容這一層,所以很多設想得不到解釋,現在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原來竟是在宮中被調了包,刺客殺死原來的舞姬,使用易容之術化作了她們的樣子,如此一切便順理成章了。
宮裡的刺客並不是以刺客的身份隱藏,而是寄居在別人的身份下,所以任如何搜查也是搜不到的。可殺死莊太妃的兇手至今還隱藏在宮裡,卻不知扮作了誰。
崔離對此也是一臉不敢置信卻不得不信服,衝著蝶兒叫:“你簡直是個天才,你是怎麼想到會是假面的?”他已經是第二次到冰窖了,卻沒能發現。也怪不了他,誰會聯想到這麼荒誕的事。即便聯想到了,也想不到有這麼精細逼真的面具,與真面貼合的要用藥水才能撕開。
魚蝶兒淡淡道:“我只是覺得這刺客的臉很是奇怪,居然死而不變,又聯想到刺客的身份迥異,兩者結合起來才做的此假設。”她自然是隱瞞了從前世得到啟發的事。
“可是刺殺莊太妃的刺客會扮作什麼人隱藏在宮裡呢?”鶴泰若有所思。畢竟宮裡那麼多人,不知道哪個人的臉是假的,總不能挨個的去驗,工程量過於龐大不說,反而打草驚蛇。
魚蝶兒垂眸,沉默著。
良久,她揚起臉道:“我覺得應該還是在司樂監,或許還是與之前那些死去的刺客所扮的舞姬是比較親密的,因為就算易容的再像,言行舉止還是有異的,所以想必刺客們不會分散,而是在一塊,這樣雖然容易被一窩端,但卻也比較好互相掩飾,有利於隱藏身份。而且,她們太自信了,覺得此等佈局不會被識破。”
聞言,鶴泰笑了,聲音微暖:“小蝶真是伶俐,為本王解決了大難題。屆時破了案,給你記上一功。”
崔離頓時來了勁頭:“給我也記上一功,沒功勞也有苦勞,怎麼的我也跟著跑兩趟了。”
“你一個閒雲野鶴,要功勞有什麼用,除非你要長留京城了?”鶴泰笑道。
說的崔離對他翻了個白眼,就此作罷。
魚蝶兒亦眉開眼笑的打趣道:“對於我來說,有沒有功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反正我每天就是做膳食,勞碌的命。”
“呵……”鶴泰眸底笑意漸濃,“小蝶若不想勞碌也是很容易的,跟本王去做王妃如何?什麼也不要你做,只管吃喝玩樂,無須一丁點的勞碌。”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魚蝶兒嚥了咽口水,扯了眉眼假笑了幾聲,尷尬道:“王爺,你太會說笑了。呵……”
鶴泰認真道:“本王像是愛開玩笑的人嗎?”
“我覺得還是現在的差事比較適合我,王妃我是做不來的,深宅大院的規矩甚多,我出身小戶對此一無所知。反而丟了王爺的臉面。”魚蝶兒訕笑,委婉的拒絕。
鶴泰心裡涼了一片,雖然方才是話趕話的說出來了,但卻是自己真實的想法,也藉機試探一下她的心意,所以心中是期望她能說好,哪怕是表現的開心一點也是好的。可她卻絲毫沒有開心的樣子。像是不願意的樣子,否則她所說的婉拒之詞都算不得理由。
“臉面?若是能丟本王的臉面,倒是本王的榮幸了。”鶴泰心中不悅,容顏卻表現的平靜,看不出喜怒。
接著他揚起眉梢,唇角綻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挑釁般望著她,誘惑道:“再說若你做了王妃,便是女主人,那時闔府上下都要看你的臉色行事,你便是規矩!還需擔心自己不懂規矩?”
而自己這個男主人當然是一切以她為大,全力支援她,哪怕她是胡作非為!亦或是無理取鬧!自己照單全收。旁人?誰也管不著自己府裡的事!鶴泰眯眼,渾身上下散發出懾人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