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三說:“昨天徐冠五的騎兵鬧了個誤會,撲了個空,跑到呂橋去了。我估計著,他們今天晚上還會來到我們這裡的。”
韓行分析說:“徐冠五這個人呀,還是想腳踏兩隻船。他早就是國民黨的人了,不得不執行國民黨的任務,先是放走了龐鳳祿,昨天又給我們送了信。除了他和商老師有點兒親戚關係以外,還是感到他身單力薄,沒有下好**的決心。前一陣子又和我們口頭達成了互不侵犯的協議,可能還起點作用。如果他今天晚上再到我們呂莊來,我們怎麼辦呢?”
張小三說:“揍他個狗日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是毛主席說的。他徐冠五不講情義,背信棄義,我們也只好給他一個顏色瞧瞧了。”
吳小明說:“這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昨天晚上,他的騎兵隊到了呂橋,不是也抓走了兩個人嗎。要是真到了我們這裡,如果王金聲和商老師在家,他們也會把他倆抓走的。”
韓行想了想說:“事情是複雜的,就是徐冠五不想對我們怎麼樣,但是他的後面還有齊子修和吳運周,他們也不會善罷干休的。對於徐冠五這樣的人,也得時刻敲打著點兒。他幫助我們做了工作,我們就表揚他幾句,他要是做了壞事,我們就敲他一棍子,這也是策略。
但是打他的時候,別在村裡打,就在村外設下埋伏,打他一下子,下回就不敢這麼猖狂了。看他還敢不敢晚上再到村裡來抓人?”
韓行決定就在馬頰河河沿上設伏,在敵人進入到呂莊村的必經之道後韓村東邊,打這一場伏擊戰。
徐冠五的特務隊長徐森帶領著一個連的騎兵夜襲呂莊,沒想到把呂橋誤認為呂莊,抓了兩個人回去一審也不對。徐冠五倒是沒有說什麼,齊子修和吳運周卻是大發雷霆,把徐森是臭罵一頓,對徐冠五也沒有好臉色。
徐冠五沒有辦法,只好再次派徐森二次夜襲呂莊。他們這次是做了充分準備的,把地圖好好地看了一遍,並確定了從呂橋到呂莊的大致方位。
晚上,徐森又再次出發,領著騎兵連夜襲呂莊。從徐家河口到呂橋村有20公里,從呂橋再到呂莊也就有5公里。
這對騎兵來說,算不得什麼,所以徐森率領著騎兵連是快馬加鞭,還是那個點,也就是夜晚10點出發,到了12點多的時候,已經到了呂橋村。然後順著馬頰河一路向北偏東疾進,只要是順著東河沿走,不過5公里,也就到了呂莊村了。
武平縣的這個節氣,白天也不算暖和,夜晚更是寒冷,只覺得是冷氣嗖嗖,渾身冒著涼氣。但是戰馬一顛,騎兵也在運動了,所以也就覺得沒有那麼寒冷了。戰馬經過一陣子奔跑,嘴裡一個勁地冒著白氣,就和一個個的小蒸氣車頭一樣。
就在馬隊奔跑的左邊,那就是馬頰河的東河沿。這時候的馬頰河還沒有完全解凍,白天化開了一窪窪的水,晚上一冷,又凍上了。裸露的河堤,偶爾有幾棵沒有發芽的枯樹,在寒風吹拂下,發出了一陣陣的響聲。
別的就是死物一堆了,連個鬼的聲音都沒有。
馬隊很快地躍過了昨晚上來到的呂橋,看到了這個呂橋,徐森的心裡就生氣,就是這個呂橋,弄了個魚目混珠,把自己坑了一下。徐森大聲地喊道:“加速前進,到了呂莊,先把村子圍了。然後衝進村子裡抓人。”
騎兵連的前面是一個騎兵排,這個騎兵排是整個連的先鋒。
騎兵排由騎兵排長馬尚打先鋒,率領著他的幾十個弟兄快馬賓士。就在快要接近呂莊的時候,馬尚感覺到了好像有點兒不大對頭,立即勒了勒馬嚼子,馬嚼子一勒,戰馬受到了約束,很快地停止了奔跑,慢了下來。
馬尚再用力一勒,戰馬就停下了。他一停,整個騎兵排都停下了。
“為什麼停下!”徐森不高興地騎著馬過來,對馬尚吼道。
馬尚對徐森說:“不對勁啊,徐隊長,你沒看見前面有一堆堆的新土嗎?”
徐森不懂騎兵,只會騎馬,所以對馬尚提出的這個問題,還是有點兒不明白。
馬尚對他說:“有新土,就是有人動了土。在咱們前進的道路上,挖新土什麼意思啊,是不是對著咱們來的啊?真要是挖了坑,咱們騎兵就上了當啦!”
徐森對馬尚的提議一點兒也不感興趣,繼續揮舞著手說:“繼續前進,騎兵要的就是快,要不帶你們幹麼?要是慢了,就叫敵人跑了。繼續前進——”
馬尚沒有辦法,只好領著尖兵排繼續快馬前進。放開自己的戰馬,又繼續奔跑了一百來米,忽然間只覺得馬蹄踏空,好像是碰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自己的戰馬一下子就掉了進去。後面的戰馬根本就約束不住,撲通撲通,一下子掉進去了十多匹戰馬。
這些戰馬一掉進去,當然上面的騎兵也坐不住了,真是人仰馬翻,就和下餃子一樣,七上八下地滾了進去,掉進了陷馬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