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莊的村民代代為農,已經在這裡默默地生活了幾個世紀。這也是馮保平的家鄉,馮保平最先把革命的火種點燃了這個小小的村莊。近一段時間以來,這個小小的村子,迸發出了強烈的政治活力,一批青年農民加入了共產黨,建立了村支部。
同時,以抗日村長呂金聲為主,團結了馬頰河兩岸的民主人士,重新整頓了黨的外圍組織——抗日救國聯合會。這也是馮保平另有工作,而把這副擔子卸給了呂金聲為首的黨支部。
從此,呂金聲兄弟三人成了縣府、區委的秘密駐地。交通站設在這裡,油印機安在這裡,來來往往的上層人士和黨的地下工作人員,紛紛彙集到了這裡。
雖然化裝成各種各樣的人物為了避人耳目,常常進行了各種掩飾,但時間久了,總要引起周圍人的注意。群眾暗暗傳說,“呂金聲是八路的人。”
這種訊息從村裡傳到了區裡,又從區裡傳到了武平縣裡,傳到了吳運周和齊子修的耳朵裡,這天夜裡,徐冠五的騎兵夜襲呂莊,就是他們共同策劃的。
騎兵隊在朦朧的夜色中繼續朝北賓士,突然一條蒼老的馬頰河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迷濛中,只見河的北面若隱若現地鋪展著一個村莊。士兵們紛紛下了馬背,抽出了馬刀,端起了步槍,向著這個村莊撲了進去。
“嘭、嘭、嘭,”“嘭、嘭、嘭,”一陣子紛亂的敲門聲。
敲門聲驚醒了熟睡中的村民,引起了一陣陣驚恐的狗吠聲。
“快開門,快開門。”這是什麼地方,士兵們紛紛喊道。
“是呂橋,是呂橋”。村邊一家農戶院裡,傳出來像是一個老大爺顫抖的聲音。幾個敲門的騎兵低聲細語:“呂莊,呂橋?大概就是這裡。”於是接著又問:“你們這裡有個呂金聲嗎?”
“有,有,有個呂金生。”
“你們這裡有個教書的商先生嗎?”
“有,有,有個教書的張先生。”
“管他什麼商先生,張先生,統統帶走。”
這時候,東方的天空已經發白。呂金聲和張先生從熱呼呼的被窩裡被拉起來,拴到馬脖子上被帶走了。村子裡又恢復了寂靜,只有馬蹄揚起的飛塵,在晨曦中久久沒有散去。
天明瞭,呂橋黨支部迅速將情報送到了呂莊。
在這裡還發生了一個情況,那就是在敵人奇襲呂橋村下午四點鐘的時候,呂莊村的商老師正在給學生上課,剛剛上完課,走出教室,徐冠五的侄子,也就是徐冠五的警衛員徐永慶,推著腳踏車進了校門。
只見他汗流滿面,匆匆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輕輕對商老師說了一聲:“俺叔叫你快走!”說完沒有進屋推起車子就走了。
商老師趕緊開啟紙條,見上面寫著:“快走!”兩個字。
商老師站在那裡呆了一會兒,感到事情非常的緊急,趕緊找到了呂金聲,呂金聲又找到了韓行。韓行決定立即清理縣裡的檔案和報刊,埋藏油印機,村幹部和縣大隊迅速轉移。
一晚上呂莊村沒有情況,第二天呂橋村的人送來了情報,才知道徐冠五誤闖了呂橋村。韓行知道了這個情況後,立刻和縣大隊的張小三、警衛連的吳小明,在呂金聲的家裡研究情況。
呂金聲的家裡十分的貧窮,一張破桌子,恨不能散了架,桌子上擺放著幾個黑黑的粗瓷飯碗。一個長條凳,白茬的,早已磨成了土黃的顏色,這就是全部的傢俱了。再就是鍋頭連著土炕,做了飯,有了火氣,土炕也就熱乎了。
鍋頭的黑鐵鍋裡燒了一鍋開水,誰要是渴了,就舀上一碗熱水喝,既敗火,還解渴。
韓行對大家說:“大家說說吧,都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呂金聲說:“不用說呀,敵人準是把呂橋當成了呂莊,把呂橋的呂金生當成了我,也就是呂金聲,把小學教員的張先生當成了商先生。”
吳小明說:“這真是一場巧合呀,叫人笑掉大牙。要不是這場巧合,呂莊就要被襲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