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名字啊。”他理所應當地說。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倒是和柳小葉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那我給你起個名字?”我饒有趣味地看著他,並沒有真得想給他取名字,純心只是逗他玩。
他乾脆地回答:“用不著。”
“不行,沒名字人們怎麼叫你啊。”我乘勝追擊。
他平靜地看著我,有些疑惑,“除了你,難道還會有其他人叫我?”
看來,神女身邊負責服侍的人也會受到歧視啊。
“抱歉。”
他平靜地看著我,和先前一樣,似乎對他來說這並不是忌諱的事情。
“你能叫一下我的名字嗎?”
“你的名字?”他的表情實在太好猜透了,比如此刻緊皺的眉頭,微微眯著的眼睛,都在說明他的疑惑。
我解釋道,“一個人總有某些時刻想要被人叫一次名字,這沒什麼奇怪的吧?”
他笑了笑。不知道他聽沒聽懂我的意思,但是他按照我說的做了,然後叫出了我的名字。
“神女。”
我等待他說下去,可是他只是微笑。
“……”
“……嗯?”他疑惑地看著我。
“不用那麼拘謹的,直接叫我的名字也沒有關係哦。”我試圖鼓勵道。
“我剛才不是已經叫過了嗎?”
我把頭撇向一邊,看向房間裡的另外一角落,忍不住在心裡忿忿地想:恐怕神女從出生起就被冠以神女的稱號,從未擁有過名字吧。
神女就神女吧,我只想快點透過靈女的試煉,然後回到我所熟悉的那個世界裡。
說實話,這個時候,我突然有些擔心,如果父母來喊我吃飯,我卻久久不能應答,那會發生什麼事情?
破門而入,接著發現昏迷不醒的女兒,再接著撥打120,更嚴重的話,或許會打110?
我正胡思亂想著,一雙有些冰涼氣息的手突然按在我的額頭上,驚得我全身一抖。
“你怎麼了?”
我看著窗外回答,“沒什麼。”
我艱難地轉了個身,向少年的方向側躺著,我看到他盤腿坐在地上,又開始胡思亂想,不禁有些好奇,難道我們兩個彼此相依為命?
兩個人都沒有名字,談話物件除了彼此再無他人。
我突然想起來了什麼。
“你能扶我起來嗎?”
他聽到我的要求後,立馬起身扶我起來。我依舊感到有些虛弱,雙腿有些顫巍巍的,但即便如此,我也有必須親眼去確認的東西。
我往牆邊上走,試圖扶著牆自己走。我示意他放開手,然後讓他開啟窗子。
“外面很冷,你確定嗎?”
“當然。”我伸長脖子,有些急不可耐地說道。
他聳聳肩只得放開我,在看到我能倚著牆壁站立時,他就過去開啟了窗子。
“你能扶我過去嗎?”
他把我扶到視窗,冷風直衝著我的身體,像一把把寒刀一下下地割在身上,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在戰慄。
對不起,我承認我有些暴躁了。我用力地把他推開了,因為寒冬的威力實在太強了,我本能地抗拒它。
他往後退了幾步,然後馬上反應過來,跑過去關上了窗戶。
“我就說很冷了,你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