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朕是不是個好皇帝?或者說是不是個昏君。”
“陛下忠厚仁恕、勤政愛民,照比太祖皇帝不差分毫,您是大大的明君!?”
“朕就當你的話是真的了,無論朕在這些年中做了哪些對的、錯的,都是為了南趙國祚永延。”靈帝蒼老的臉上泛起笑容,“待朕去了之後,你可要好好輔佐新君啊。”
柳公公跪在地上望著溝壑縱橫的臉龐,不知怎的再也說不出安慰的話來。
想起陛下還是太子之時的意氣風發,那為萬民立命的志向,如今卻也不過是個垂暮的老人,即使胸中有豪情萬丈也抵不過歲月的屠刀。
“朕累了...太累了....”靈帝緩緩向外走去,步伐雖虛浮,但每一步走的格外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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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西涼營寨建在湍河北岸百丈以外,雖避開了南岸弓弩的射程,但青炎手中的輜重器械十分充足,所以在天剛矇矇亮,南趙大營中萬石齊飛,使北岸一時間死傷無數。
民間有句俗話,叫做南船北馬,意思是水軍以南趙為尊,騎兵以北方為盛,雖然說得有些道理卻不是事實的全部,南趙除了水軍天下第一,各種器械更是傲視群國,各種攻防器械層出不窮,就單說這飛石車,雖然北方二國也會製造,但射程與威力照比南趙來講是大有不如。
經過一個清晨的飛石如蝗,已經將北岸壓得喘不過氣來,但青炎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為了準備這一場盛宴,大營後方的石塊已經堆積如山。
“你們說百里疾這孫子能忍到什麼時候?”青炎站在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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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之上看著北岸的混亂,暗想要是發明出來個望遠鏡就好了,抽空得想一想是什麼原理。
“卑職認為敵軍最多也只能抗一日,到時候肯定拔營向北再退上百丈。”
白翳觀察良久後回答:“卑職認為不然,敵軍雖然混亂但沒有絲毫整理糧草輜重的意思,看樣子應該是準備熬下去,賭我們手中石料不足以持久。”
“白叔叔所言極是,我也看敵軍大營中不像是要北撤的意思。”青炎笑道:“如果所料不差,百里疾很快就會發起試探性的攻勢,讓全軍戒備,還有謹防白河東岸,切莫讓樊寧城下的敵軍殺個回馬槍。”
也許是回應青炎的話,待午時之後,敵軍大寨緩緩走出一陣高舉大盾計程車卒,其後一萬柺子馬分作兩陣從湍河東西相互交叉而過,期間無數羽箭射向南岸,造成不小的損失。
白翳早已走下哨塔指揮弓弩手登上井欄,刀斧手在盾兵的掩護下在寨牆後嚴陣以待。
隨後南北兩岸相互射擊熱鬧非凡,南岸的弓弩手們憑藉著井欄的高度和防護力,傷亡不大,而北岸的柺子馬機動性非常快,所以也沒有蒙受太多損失,一時間雙方你來我往各顯神通。
百輛飛石車並沒有調轉方向進攻柺子馬,而是一如既往的向敵步軍陣線上傾瀉怒火,就算是敵軍的大盾厚重堅實,卻也很難有效抵擋飛石的從天而降。
一個個一排排的人被砸成肉泥,但西涼陣線並未有絲毫崩潰的跡象,依然保持著平穩的速度向湍河而來。
“沒想到百里疾的手下兵將這般精銳,如此傷亡之下並沒有一人退卻,可見他還是有些能耐的。”青炎給出中肯的評價。
“王爺,雖然飛石給予敵軍重創,但每一輪飛石過後都需要不短的時間裝填,如果敵軍以這般速度前行,肯定會渡過湍河。”史戰興奮道:“不如讓白統領指揮井欄和飛石車,卑職去率領步卒抵禦敵軍如何?”
青炎回首笑道:“看不出你小子還是個戰爭狂人。”
“戰爭狂人?”史戰仔細品味這個新詞兒,待眼角瞥見第一排敵軍已經走下湍河,趕緊撇開無謂的想法急聲道:“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我站在這裡,又把你強按在這裡,你可知道是什麼意思?”
史戰緩緩搖頭。
“當然是咱們兩個還太嫩啊,白翳作為北府煌騎的副將又是當年淮南軍團的元老,經驗與手腕絕不是咱們這種初出茅廬的新手可比,所以咱們兩個站在這裡是要將他的本事給學來,去劣存優,變成我們自己的東西。”
“原來如此,是卑職沒有體會王爺的良苦用心。”
在這麼長時間接觸下來,青炎發現史戰不愧是懷化大將軍的兒子,及冠之際已經顯露出大將風采,要不然青炎在金華殿外也不會同史天賜說那些話。但就和自己一樣,還是經驗太少又很容易意氣用事,所以在此地觀摩白翳的禦敵之法是非常有必要。
“而且我之前也說了,這也不過是試探性的攻勢而已,到真刀真槍的對上時,你以為我會讓你在這裡偷懶?”青炎再次望向敵軍,雖然每一個呼吸都有很多人倒下,但先頭步卒已經渡到了湍河正中。
“可咱們也別白學,待有機會還是要請白翳好好喝上幾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