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兵保護之下,百里疾站在營寨中的一個角落望著戰況,就算是見到士卒紛紛倒下,眼中也沒有絲毫波瀾。
“看來趙青炎為了這一戰做了不少的準備,本宮估算著最少也有百輛飛石車,而且從清晨到現在沒有絲毫停歇,可見其寨中定然有堆積如山的石料。”
“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僅憑些石頭就想阻攔我軍,實在是異想天開。殿下,不如讓末將率領本部從西邊偷渡,定能殺趙青炎一個措手不及。”胡不歸眼中閃爍這寒芒。
“鐵浮屠皆是從柺子馬中挑選的最強勇士,西涼更是其精銳耗盡了心血,所以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必要直搗黃龍擒住趙青炎,如果因為一時衝動就將所有的後手使出,那你便不配作為鐵浮屠的統帥。”
胡不歸漸漸沸騰的熱血瞬間冷卻下來,“是末將考慮不周,還望殿下恕罪。”
“你的本事是有的,但就是性格太過急躁,如果能揚長避短改了這個毛病,你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百里疾說完便向後方走去。
白翳望著敵軍已經登上南岸,手中長槍一指大吼道:“準備接敵!”
橫刀出鞘之聲不絕於耳,虎衛將士們雙眼炙熱中帶著絲絲緊張望著越來越近的敵人,不由得將刀柄握的越來越近,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個想法。
此戰是虎衛的第一戰,絕對不能給王爺丟臉。
西涼的盾兵們從盾牌中抽出鋼刀向寨牆狂奔,北岸的柺子馬和弓弩手將射程提高,不遺餘力的射向南岸的數十座井欄。
待西涼到盾兵當奔到寨牆處,第一排跪地舉盾,第二排靠在前者身前斜盾撐地,隨即第三排第四排快速的在在牆外組成了簡易盾梯,緊隨其後的大量士卒不做猶豫,狂奔而上。
虎衛將士臨危不亂,手執長矛計程車卒在寨牆縫隙處頻頻刺出,每一次收回長矛都會帶出大量的鮮血,腸肚翻飛。
“不錯,真是不錯,西涼計程車卒竟然這般訓練有素,看來這麼多年王八並沒有白當。”
“雖然敵軍可圈可點,但容卑職自誇一番,照比咱們虎衛將士可是差的還遠。”
說話之間,就有近千名敵軍翻越寨牆而入,可還沒等落了地,先被長矛捅翻一批,隨後無數橫刀霍霍而來,頃刻間將敵軍剁成肉醬,就算是有些漏網之魚,也在幾吸之後成為刀下亡魂。
白刃戰的同時,雙方箭雨沒有絲毫停歇,雙方遠端部隊傷亡的人數竟然比前者更勝一籌,可見箭雨的頻率。
此次前往荊州支援的兩萬虎衛,基本上都是曾經的羽林軍,雖然這是成軍之後的首戰難免緊張,但無需太久便找到了熟悉的感覺,默契非常。
白翳駐槍站在寨牆後十丈處,頻頻發出指令,如見到哪裡告急會第一時間率人補防上去,待解圍之後重新回到原處發號施令。
雙方激戰兩個多時辰,北岸傳來鳴金之聲,西涼士卒們舉起大盾緩緩而退,因為此處是最佳的渡河點,河水只沒到腰腹部,所以撤退的速度雖有些緩慢,但萬幸的是撤退途中沒有留下太多的屍體。
“虎衛!”“虎衛!”
將士們振臂高呼,慶祝著第一陣的勝利。
隨後南北兩岸收斂著戰死袍澤的屍首,西涼那邊留在南岸的屍體自然收容不了,青炎吩咐一律就地火花,讓他們永眠在湍河。
只計算南岸的敵軍屍首就超過了三千人,如果要算上被飛石和羽箭砸死射死的起碼也會過五千,而虎衛在這一戰中也傷亡破千,並不算是大勝。但百里疾的這次試探性進攻,損失著實不小,就這一天便損失了北岸十分之一的人馬。
“史戰,你親率弟兄們加固寨牆,這是我們第一道也是最為堅固的防線,絕不容有失。”帥帳之中,青炎發號施令。
“卑職領命。”史戰龍行虎步走了出去。
“葉天,待到戌時便讓飛石車歇一歇,而後你領人悄悄潛出寨牆,收集一些還可再用的羽箭,咱們家底兒雖然殷實,但這日子還是要過得仔仔細細。”
“卑職領命。”葉天隨後走出帥帳。
“白叔叔,樊寧城那裡現在是什麼情況?”
“回稟王爺,敵軍在樊寧城北、西兩個方向安營紮寨,並沒有攻城。”
青炎笑道:“也不知那邊領軍的是什麼人,如果不是有百里疾的軍令,那這個人可真是沉得住氣。”
“卑職派多路探馬從樊寧東南二門進入城中,一路上還算安全,婁瑾在見到探馬後傳回口信,說一切聽從王爺的安排,如果沒有軍令,他會死守樊寧城絕不踏出半步。”
“婁瑾怎麼說也做了襄樊軍團十年的主將,定然是個穩重之人。”青炎起身走到地圖前看了起來,“雖然我們如一顆刺入骨髓的鋼釘紮在此處,但照這般打下去,我們肯定會先於百里疾損耗殆盡。”
白翳也知此話的意思,今日只不過是試探性攻擊,攻勢就如此兇猛,待過了今天,敵軍肯定會更加瘋狂的想拔了這顆鋼釘,現在己方只有不到兩萬虎衛,消耗戰極為不利。
“白叔叔,可探清敵軍糧道?”
“派出去的騎兵並沒有送回訊息,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
“說的也對,是我太過心急了。”青炎沉聲道:“如果要想破敵,只有矇蔽北岸突襲樊寧城下敵軍這一招,但想要將這十萬敵軍全部殲滅,還需要探知敵軍糧道在何處,看來我們還要堅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