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乘疾將手下呈上來的情報扔在地上,一臉慍色。
踏歌不動聲色地撿起,開啟看了起來……
啼血杜鵑城中,當著血灩灩諸人的面,葉朝對冷清開口道:“景業一事,是我未能及時察覺,多謝冷公子出手。”
冷清沒有料到葉朝竟會自認己過,一時倒不知如何開口了。
葉朝繼續開口道:“血娘子侵犯冷家地界,亦是我妖界之過,我願在此向冷公子承諾,四方之境,五大妖獸,從今而後絕不會越界侵擾五大家族。”
“妖王大人!”血灩灩在冷清之前開口,“你如此懼怕冷家人,可曾將我妖界顏面放在眼中?”這話是極其嚴重的指控,且十分無禮,只是在場眾妖,皆是一臉憤恨,血灩灩不過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葉朝的眼神緩緩在眾人臉上逡巡而過,他眼風所過之處,無人膽敢直視,皆畏縮地低下了頭,唯獨血灩灩,毫不膽怯地直視於他,繼續道:“妖王大人,即便你今日擊斃屬下,屬下也要說一句,妖界的臉丟不起,您所作所為,叫我們心寒失望!”
“是嗎?”葉朝冷冷道,“我自為王一日起,便嚴禁妖界侵犯仙界,當然,若仙界侵犯我妖界我亦不會退讓。這妖仙二界的和平來之不易,你屢屢不顧禁令,意欲何為?”
血灩灩一時語塞,只冷冷哼了一聲。
突然之間,葉朝妖力暴漲,龐大的妖力瀰漫了整個廳堂。堂堂一方大妖獸,二品血娘子,在葉朝的妖氣之下,連動彈一下都辦不到。其餘小妖早已痛苦地癱倒在地,在此等濃厚的妖氣之中尋常妖獸連站立都辦不到。就連不可一世的冷清,碰上這樣的妖氣,額頭也滲出了冷汗,勉強保持挺立,心中亦微微驚懼,看來自己遠遠低估了這個妖王。
葉朝面無表情,微微擺手,妖力凝聚成實體,化作藤蔓,將血灩灩輕易地從座位之上提起,繼續施力,壓著血灩灩讓她跪下。
血灩灩凝聚全身妖力去抵抗葉朝的妖力,極力抗拒在這時節向葉朝下跪。
葉朝無情地扯一扯嘴角,手指微動,下一個瞬間,血灩灩只感到雙膝一陣劇痛,堂上響起清晰可聞的骨頭碎裂之聲,血灩灩已然痛苦而無力地癱倒在葉朝腳下,葉朝的妖氣藤蔓架著她,讓她老老實實向葉朝跪拜。
“姐姐!”漣漣見姐姐受辱,惶惑地大叫道。只是在這巨大的妖氣之下,她也無法保持站立,只拼著命往姐姐的方向爬去。
“記住,這只是一個教訓。若有下次,要拿你,你妹妹,你女兒,還有杜鵑城所有妖獸的性命來彌補錯誤。聽懂了嗎?”葉朝居高臨下,冷冷開口。
血灩灩本想逼著葉朝與冷清反目,可沒想到葉朝竟沒有中計,完全避開了與冷清的衝突。且他的實力再次精進,此刻的自己與葉朝,簡直有如雲泥,那是她根本無力撼動的力量。現實面前,只得低頭,屈辱無比地開口道:“是,屬下謹記。”
話音剛落,那可怕的妖氣瞬間散去,在場妖獸頓時鬆了口氣,同時也膽戰心驚了起來,妖王鮮少出手,他們幾乎都要忘記了,妖王是因為擁有壓倒性的恐怖力量才當上妖王這件事。
只聽葉朝對著冷清開口:“冷公子,我已處置屬下,你若再咄咄逼人,可敢與我較量一番?”
葉朝這一招先禮後兵殺雞儆猴的本事,也叫冷清微微膽寒,這妖王看起來雖然年輕,可無論是城府還是力量,都被冷家遠遠低估了。看著葉朝,冷清冷靜而清晰地開口道:“妖王既然與冷家觀念一致,旨在維護仙妖二界和平,冷清自然不敢無禮犯上。”
“好。”葉朝靠在座椅之上,不帶表情的看著冷清,“回去與冷家傳個訊,我無意侵犯仙界,今後必定嚴加管教手下,不過仙界若欺我妖界,我亦會親自去北宮山討個公道。”
冷清思索片刻,而後向葉朝肅然行了一禮,這有著仙人之姿一般的人兒,翩然去殿中離去。
冷清去後,葉朝站起身來,緩步走到血灩灩面前,開口道:“記住,沒有下次。”
“是。”血灩灩低著頭,低聲答了一句。
此刻血漣漣已然爬到血灩灩身旁,不斷施展妖力為姐姐治療斷腿,可不管她耗費多少妖力,那被葉朝妖氣震斷的雙腿無論如何都接不起來。
漣漣拼著性命,戰戰兢兢地伸手扯住了葉朝的衣角,跪在那裡,額頭磕到冰冷的地面之上,一下又一下,直至出血也不肯停休,嘴中懇求道:“妖王大人,萬望大人饒恕姐姐一回,求大人接回我姐姐所斷之退。”
灩灩忍著劇痛悄悄拉了拉妹妹的衣袖,希望妹妹停止這愚蠢的乞求。可漣漣不管不顧,她一心只想著,姐姐的腿不能就此殘廢。
葉朝看著向自己苦苦哀求的血漣漣,與她姐姐不同,漣漣的眼睛黑白分明,眼中半分邪氣也無,只有真誠的擔憂與懇切的乞求。
“你…”葉朝微微停頓之後,語帶疑惑,“身上沾著凡人的氣息。”
聽聞此言,血漣漣大驚失色,臉刷地變白,驚恐之下,甚至忘記繼續磕頭懇求,愣在那裡,被磕破的額頭之上,滲出的鮮血緩緩流下,正流入她睜得滾圓的眼珠之中,頓時一陣刺痛,她下意識地抬手擦了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