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口便是坐實了三年前謀害“太子”的罪名,實實在在的不打自招,看來江荀那歪打正著的深情比江陽的酒後吐真言還管用。
情勢越來越有意思了,江九歌翹著二郎腿彎唇看著對面兄弟情深的兩位哥哥,像個局外人一樣作壁上觀。
“一人做事一人當?呵,真能耐,你拿什麼當?”江荀也不掙扎,任憑江荻扯著他的衣領。想他們幾個兄弟為了一個“太子”的稱號爭了這麼久,最後爭得個認罪伏誅的結果,真他孃的浪費時間浪費表情還傷感情。
江荻眼眶泛上血絲,湊近江荀壓低聲音逐字逐句道:“大哥你是不是瘋了?你為什麼要承認,我們還沒到那個地步啊!你想死……想死的話別拉上我呀!”
江荀淡然一笑,好像看破紅塵了似的:“我剛才自己認慫了,並沒有拉上你,是你自己傻的要追著趕著的承認。”
“你不大包大攬的往自己身上安罪名,我會那樣說嗎?”
“呵呵,”江荀笑了笑,“所以你還是我兄弟,還是‘太子黨’的人,做大哥的該照顧弟弟。”
“你……”江荻想糊他一巴掌,這丫的還想當爛好人搞這麼肉麻真受不了,“我不需要。”
江荻一把推開他站了起來:“爸,三年前的事,是我。”
“嘖。”江九歌這個受害者都看不下去了,“這事你倆都有份,別說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了,一起當吧!”
眾人刷的看向江九歌,講真,這還是他首次發表個人觀點。
不言則已,言必犀利。
江九歌這個排在最後的養子起先並不引人注目,小時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練武就是學習,不出任務也不參加活動,幫裡的人都搞不懂江老爺子養他做什麼用?
直到他十八歲那年成人禮上,江流深宣佈他獲得“太子”的稱號,江九歌這個人才逐漸出現在眾人視野裡,讓越來越多的人所熟知。
但饒是這樣,江九歌在部分人眼中仍然只是個花瓶形象,“太子九歌”只是個光鮮亮麗的代名詞而已,因為他幾乎從不說話,面對各種拍攝鏡頭他也從不肯賞臉一笑,完全就是個毫無主見的面癱。
然而更犀利的還在後頭,江九歌掃了一眼在座的各位,輕輕拽一下領帶:“怎麼,聽不明白?江五爺你當我是吃素的?我一個人大活人坐在這裡,三年前的事我一清二楚。我可以息事寧人一筆帶過,也可以陳芝麻爛穀子翻舊賬,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冥頑不靈,居然敢動我的人!”
江荻蹙起眉頭,能被江九歌說成“我的人”的除了周沐暘還有誰?
沒錯,周沐暘會撞死人,遭受牢獄之災,每一個環節都是江荻設計好的,但實際繞那麼大圈並非只為了讓周沐暘倒大黴,更多的是想以周沐暘為導火線引入麻果搞翻整個靜水堂。
哼,果然是為了周沐暘,只是今天如此大動干戈真的只是為了周沐暘嗎?江九歌肯定知道自己對靜水堂存的什麼心思,看來今天是真的不能善了了。
但要扯出他乾的那些對靜水堂不利的勾當,最好的方法便是從軍火入手,而江卿月那天說過,以他對江九歌的瞭解,江九歌要搞他不會從軍火入手。
那他會怎麼出招?或者說……他根本沒想要對自己出招,突然變得這麼犀利,只是出於對周沐暘的感情?還有,江九歌的記憶不是缺失了很多嗎?所以現在是全都恢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