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啊!”
低座區掀起陣陣聲浪,數千少男少女一聽聞火旭的名字,便瘋狂吶喊起來,如雷的歡聲令後場和樓上的成年觀眾精神大振。
幾乎在同一時刻,帝國政要、梅馨公主、皇族與官方強者都急不可耐地把目光投向競鬥臺右側過道。
洛菲城各宗門和外郡強者也一掃意興闌珊的萎靡情緒,無不重拾此來的初衷,紛紛向火旭所在處投去期待的眼神。
許多強者甚至開始腦補接下來的競鬥畫面:傳奇少年火旭再度亮出驚世身法和拾遺神技,含縹緲之氣,攜浩蕩之威,將人們的思緒引入夢幻般的星河······
心境重歸淡定,呼蘭·雪嬋斜視著梅馨公主,語帶挑釁意味地道:“你不想博一把大的?”
含笑沉吟間,梅馨公主思忖再三,最終打消了命侍從投注的念頭。
兩場競鬥,任可可、宇澄都是速勝,對羲和帝國的羞辱已經到了淋漓盡致的程度,接下來,她無意亦無能力將羞辱進行到底,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叫火旭的少年必將為帝國翻盤。
謹小慎微與咄咄逼人都不是她的風格,讓北海與羲和競鬥隊形成某種均勢格局,雙方各自存顏,這最符合邦交傳統。
“殿下想多了,梅馨最想再次目睹火旭那名少年的驚豔表現,贏錢倒在其次。”梅馨公主微笑道。
這是她的真心話,自從秋試次日在南宮少年競鬥館親眼見證那場廢材逆襲皇族學霸的奇蹟之後,梅馨公主便對火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種興趣半是源於火旭的驚人稟賦,半是與他的身世有關。
當年帝國強者遠征北海,火鋒即為領軍人物之一,北海強者幾乎無人不知火鋒之名。
彼時南宮措當眾公開了火旭與火鋒的關係,梅馨公主自然會基於解鎖北海之戰真相的現實考量,做些深思遠慮。
呼蘭·雪嬋對旁邊包廂內那位身上長刺卻總能適時放軟身段的北海公主有點無計可施,憑本能,她認定對方心機之多,何止萬重!
不過,北海之患,屬於遠慮,近憂卻在蕭牆之內。
心念電轉間,皇后的眸光不知不覺再度投向樓下那群身著醒目官袍的禮藩院官員。
這算警告麼?
皇后投一個簡簡單單的眼神,便讓所有的皇族和官方強者集體躺槍,他們個個正襟危坐,愈發不敢輕舉妄動了。
人生如戲,全憑演技,這話也不全對,此前兩番傾情表演並未贏來皇后的彩頭,眾強者沮喪之餘,也學乖了,明白接下來只須不忘初衷,呆在座上,瞪大眼睛觀看火旭如何施展諸般競鬥手段,以滿足各自的好奇心即可。
沒有強者帶節奏,那些賭客盡顯賭徒狂態,許多人輸紅了眼,不惜傾囊而出,賭谷豐贏。
他們尚未從此前所遭受的強烈震撼中走出來,苦憤之下,直接以帝國少年的前兩場脆敗順推第三場競鬥結果,判定競鬥會已提前進入垃圾時間。
雖說那個名叫火旭的少年近來聲名鵲起,但較之於顯然隱藏了實力的北海少年,他的競鬥命運怕是凶多吉少。
谷豐明面上是四段元士,誰知競鬥時他會爆發出怎樣驚人的小宇宙呢?
於是,一群瘋狂的賭客爭相投注,拼疊出一個堪稱驚天動地的巨大賭盤。
奇葩的是,數名強者竟學著賭徒的風向下注,而跟風者居然來自五氏盟!
鐵龍與木華抱有相同心思:火旭贏不了,也不該贏,他若贏了,自己的兒子立馬社死!
韜光養晦的代盟主,風頭正勁的副盟主,五氏盟兩位當家人就這樣一時間迷思上腦,堅信金錢的力量,砸下數以億計的銀幣,不僅能狂贏裡子,還能挽回些許面子。
鐵虎躲在角落裡觀戰,他的傷雖已痊癒,但身體落下殘疾,不能人事,故而試圖從床笫之歡以外的地方尋找刺激。
聽見火旭的名字,鐵虎不禁賭興高漲,斷然取出空間內所有銀符,決意來一把梭哈,賭谷豐贏。
低座區數千少男少女紛紛對成年賭客投以輕蔑的眼神,然後一窩蜂離座,掏盡囊中零花錢,甚至典當了貼身寶物,傾其所有下注,都賭火旭贏。
火芙將那張餘額高達五千萬銀幣的銀符用力拍在收銀臺上,眼皮都不帶眨的,“買火旭勝。”
南宮黛兒看輕火旭,卻看重銀子,離座時暗道:“海倫,嗯,這名字不錯,我藉此吉名,乾脆豪擲兩億銀幣,玩的便是心跳!”
水之湄取出一張餘額為兩億銀幣的銀符,攢在手裡捏了又捏,差點沒把銀符捏出水來,最後猛的咬牙:
“水氏雖然富了,但姑奶奶從不玩燒錢的奢侈遊戲,哼,這回算是破例!火旭,你若輸了,立馬改姓水!”
投注的人們相繼歸座,館內漸趨平靜。
從一名麗衣女子手上接過統計卡片,南宮措匆匆掃了卡片一眼,驚得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
統計顯示,總賭注逾五十億銀幣,創下全帝國少年競鬥投注史上最高紀錄。
“請競鬥雙方登臺!”主持人扯開嗓門喊道,儘管心中惴惴,但他恰如其分的把準了流程節奏,居然沒有再出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