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皇后與滿場強者臉色難看,主持人不敢再犯低階錯誤,讓自己成為別人的出氣筒,他飛快瞟一眼手中卡片,看清並記住兩個名字,開口時,聲調比先前低了許多:
“第二場競鬥,由北海二段元士宇澄對陣帝國九級元少鐵山,請雙方選手登場!”
對面過道上,一名黑袍少年根本不屑於享受聚光燈下的榮耀,他飛縱而起,途中經過一次中繼,便乾脆利落的飛上了競鬥臺。
這邊過道上,南宮拯衝鐵山努努嘴。
親眼目睹了木森的慘敗,想到宇澄的段位遠高於任可可,而自己的實力與木森不相上下,鐵山心裡慌得一比,可惱人的聚光燈無情罩下,他略顯焦慮的眼神頓時暴露在無數觀眾的視野裡。
鐵山不得不硬著頭皮挺胸前行。
“哼,又一個賠錢貨!”右邊包廂內,古藺·莽域冷道
“哦嗚······”樓下低座區的觀眾遠比古藺·莽域反應激烈,數千少年齊聲喝倒彩,掀起一波持續時間極長的聲浪。
呼蘭·雪嬋偏頭看向格蕾·蘿絲,困惑的道:“鐵山的模樣明明很俊嘛,場下少年們為何還是喝倒彩?”
“唉,洛菲城的少年審美獨特,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格蕾·蘿絲故作迷茫的道。
雙手優雅前伸,淡笑間,皇后順勢完成了一個不易被人察覺的聳肩動作,她對鐵山無感,沒興趣討論他的美醜問題,甚至不想預測第二場競鬥結果。
輸就輸吧,只要鐵山不像木森那樣,敗得有礙觀瞻,她便可以當著北海人的面嚥下顏面受損的苦果。
“還是五萬銀幣,賭宇澄贏。”那邊包廂內,梅馨公主嫣然笑道。
呼蘭·雪嬋側目,嘴角浮起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其間的深意透著無盡威儀,將梅馨公主的氣勢壓下。
梅馨公主含笑垂首,旋即避開皇后的視線,舉目望向競鬥臺。
臺上明亮的燈光之下,宇澄和鐵山這兩名同齡少年相對而立,正在以眼神交鋒。
宇澄長相普通,但神華內斂,一襲元士黑袍在身,襯得他愈發的英氣勃勃;鐵山模樣出眾,但眼神偶有躲閃,那身元少袍服與對手的行頭相比,略顯寒酸。
看臺上,皇族與官方強者直皺眉頭,對於如何應對這場勝負不難預測的競鬥,他們有些無所適從。
方才的表演用力過猛,眾人裝出情緒激昂的樣子力挺木森,不料木森很快報以一場慘敗;一個個搶著投注,貌似人人視銀幣為糞土,不料賭注統計結果暴露了他們的吝嗇。
現在,他們不宜再用誇張的舉止帶動氣氛,更不宜繼續顯露惜幣如命的小氣本色,對頗有身份的人們而言,多出點血似乎在所難免。
也罷,鐵山模樣周正,畢竟長得帥也是加分項,有身份的人多撒些銀幣挺他,也算物有所值。
思慮周全之後,官方與皇族強者相繼離座,前去投注,個個神情肅穆,彷彿在列隊參加某人的遺體告別儀式。
那些成年賭客方才跟錯了人,賠了一筆賭金,但他們絕對不會懷疑滿場強者全看走了眼,只能認定第一場競鬥中,帝國少年木森的落敗純屬意外。
可第二場競鬥情況有變,雙方出場選手實力對比上的差距肉眼可見,根本談不上勢均力敵,於是,多數賭客小心為上,呆在座上看熱鬧,只有少數賭客跟隨眾強者投注。
木華逮住報復機會,離座下注時,不忘盯著鐵龍宣洩情緒:“木某打算豪擲五百銀幣,呵呵,令郎值這個價!”
投注統計結果很快出爐了,南宮措瞥一眼一名麗衣女子遞來的卡片,咧嘴笑道:“嘿,居然破了五百萬,不錯啊。”忽然挑眉,覺得競鬥流程有點不太對勁。
主持人怕什麼來什麼,介紹完雙方選手後,沒做停頓,而是直接將他們叫上臺,導致鐵山和宇澄對視時間過長。
隨著時間流逝,鐵山的緊張情緒並未得到緩解,相反,相由心生,他的面色越來越蒼白,眼神愈發飄忽。
犀利的目光掃向競鬥臺,南宮拯對主持人傳聲道:“閣下還在等什麼?是想等到我方選手的失態露怯麼!”
不滿的冷哼一聲,南宮拯轉對火旭吩咐道:“第一場競鬥,帝國少年丟人丟到家了,第二場競鬥或將輸得更慘,火旭,等會你出場時,一定要贏得酣暢淋漓,否則,帝國受損的顏面挽不回來。”
“我盡力而為。”火旭也瞥見鐵山神色有異,答話時,他心中一動,視線飛快移向低座區,一眼看見堂妹火芙坐在第三排。
面對近在眼前的鐵山,長腿妹表現得出奇的冷靜,她的眸光偶爾掃向競鬥臺,其間並無半分熾烈的意味。
雙手環胸,火旭長舒一口氣。
“第二場競鬥——宇澄對鐵山,現在······開始!”主持人終於發出了遲來的號令。
鐵山緊張得額頭冒汗,但其自控力尚未崩盤,當號令聲落下時,他敏捷的揮手。
“白虹貫日!”
經過四十餘天的苦修,鐵山核心實力提升幅度非常有限,不過,他對高階技法的掌控還算像模像樣。
較之於“神叢鸞蹤”,“白虹貫日”層面更高,高得甚至適用於元坤階別的強者,故而,鐵山施展出“白虹貫日”這等罕見技法,本該驚豔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