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翔不聽自己勸說,跑也跑不掉,許靖也是臉色發白,暗暗悔恨自己不該腦子一熱,想什麼回中原。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
天命道理庇佑不庇佑許靖,現在暫且還不知道,可是作惡多端,這天譴不出,也會有因果。
高翔一路追擊,小都統一路奔逃,這時候,平時嚴格的訓練的發揮了效果,本來越人穿山越嶺,腳力就是強悍,加上袁耀專門的訓練,這些個越人,沒有負擔之後,那跑的就一個快啊,就是高翔騎著戰馬,也愣是追不上狂奔的小都統等人,每次都是差那麼一點,卻是總也追不上。
看看到了秦瓊埋伏之地。
小都統帶著眾人,只顧著悶頭往前衝,只是,原本散亂的隊伍,卻因為一聲聲的口令,那些奔逃計程車卒,漸漸都來聚集,形成了一個看似散亂,其實嚴正的隊形。
這個隊形,在新兵入營的時候,也會看到,就是不標準的站姿,只是,能夠在散亂的奔跑過後,這些士卒還能夠漸漸的聚攏起來,形成這種十分不標準的陣型,已經是極為難得了。
追在前面的高翔,看到小都統等人分分合合,彷彿如臂指使,心中也是驚訝,又看了這片土丘的地形,他也是帶兵的人,如何看不出這個地形的險要,周圍一馬平川,被數個山丘夾住,就是背後藏著人,自己這邊也是看不見,同時,許靖的話也是再次閃現,越想越是可惜,高翔當機立斷,就是下令停止追擊。
只是,他的命令,來的也太晚了點,穿過山丘,小都統突然停下,身後眾人,也是後隊變前隊,又從中間分開一條通道,小都統失了武器,只得尋了一把刀,飛速衝出,大喝道:“眾人隨我殺啊!建功立業就在此處!”
軍卒聞聽,紛紛怒吼一聲,那種氣勢,豈是普通的越族人能夠擁有,分明是百戰的精兵。
高翔當時就是蒙了,大叫道:“中計了,我們快撤!”
突然間,山丘背後,秦瓊早就鎖定了高翔,一隻羽箭,如飛而至。
高翔到底也是武將,聽到弓弦響,想也不想,伏在馬背上,哪一箭沒有射中高翔,卻射中了高翔的戰馬,那馬吃痛,人立而起,胡亂蹦跳,把高翔一下下顛了下去。
隨後,那馬兒不管不顧,衝著一個方向,就是瘋跑。
這時候,山丘周圍,伏兵四起,戰馬轟隆隆的衝出,秦瓊一馬當先,黃金雙鐧,彷彿車輪一般,殺得高翔計程車卒哭爹喊娘。
袁軍如虎入羊群,還有小都統,剛剛把被追趕的悶氣,統統的發洩在殺戮上了,一時間,高翔軍措手不及,被殺的人仰馬翻,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高翔軍倉促應戰,也不見了高翔,都是著慌,只是抵抗了一刻鐘,就被衝鋒的騎兵衝的七零八落,再也不敢接戰,紛紛丟了兵刃,往岸邊的就跑,在他們想來,只要上了船,自己就安全了,至於高翔,這時候,保命要緊,誰還顧得上尋找高翔啊。
倒是秦瓊,一直注意高翔的舉動,就連高翔被馬韁畔住,被瘋馬拖著狂奔,秦瓊也是沒有放鬆警惕。
殺散周圍的敵兵,秦瓊單人獨騎,就去追趕高翔。地面上,高翔被戰馬拖著,痛不欲生,拼命掙扎。
秦瓊眼看瘋馬越跑越快,急忙又是引弓搭箭,對著馬首又是一箭,哪知道,這一箭卻是偏了,射中了馬腹,那馬更是瘋狂,全速狂奔。
冷不防斜次離突然衝出一個人來,手起刀落,一刀正中馬首,直把馬首砍落。
無頭戰馬又跑了幾步,才終於歪歪扭扭,倒在地上。
高翔被拖了一路,好懸沒有被活活拖死,也不管自己會不會落在敵人手裡,脖子一歪,就是暈了過去。
秦瓊趕了過來,大聲叫道:“這人先抓起來,說不定主公有用。”
自有衝上來的親兵捉了高翔,往後軍送去。
高翔被捉逃命計程車卒更是膽寒,跑的快的,恨不能爹孃多生兩條腿,跑不快的,乾脆就是伏地投降。
更多的人,卻是趁著沒人捉自己,一鬨而散,竄入山林裡去了。
秦瓊也不追趕,帶著眾人,緊緊的,一直往河岸邊殺去。
秦瓊捉了高翔,敵軍大亂,紛紛四面而逃。
這些人,大多都是被強迫當兵,現今主將都沒有了,當然是能跑則跑,只見滿山遍野,一時間到處都是三五成群逃竄的身影。
本來秦瓊還想派人追一追,擴大一下戰果,看到這個架勢,他也不好派人去追了,只是催促大軍,馬不停蹄,一直往河岸衝擊。
只要這些潰兵不攔住他的去路,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河岸邊上,許靖聽得喊殺聲,臉色微白,不過,他到底也是這種場面的,還能保持鎮定,那些看住他的高翔親衛,卻是一個個神色驚慌,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正要派人過去探問,就見原本氣勢洶洶前去追擊敵人的同伴,一個個哭爹喊娘,跌跌撞撞的就往河邊跑來,一邊跑,還不住叫喊:“快把船靠過來,快把船靠過來!”
喊聲未落,身後馬蹄聲已經響成一片,就見到秦瓊帶著人衝在前頭,一干袁軍統領,也是大跨步跟在後面,凡是攔路的敵軍,騎兵一個衝鋒,撞得許多人栽倒在地,後面計程車卒一擁而上,就是亂刃加身,只有那機靈的,看看跑不過,趕忙跪在兩旁,才保全了性命。
岸邊的高翔親衛都是大驚,只是高翔還沒有出現,這些親衛,到底也是忠誠,竟然不跑,卻是一個個如臨大敵,就在原地布好了陣勢,打算先阻擋一陣子,最少,也要等到自己主公過來才行啊。
中央的許靖,經過一開始的驚慌,卻是冷靜了下來,見到身邊的軍卒還想負隅頑抗,不禁嘆氣道:“對面可是數千騎兵,你們固守在這裡,不是自取滅亡嗎?”
內中一人,卻是這些人的頭目,頭也不回,立在最前面,回話道:“我等深受主公厚恩,現今主公未歸,我等若是逃了,豈是大丈夫所為?先生若是怕了,可先上船!”。
說著,他大手一會,周圍的親衛,迅速讓出一條通道,恰好能夠從後面,走到河岸邊。
這時候的河岸,已經被潰散的高翔士卒擠得水洩不通,許多人為了爭搶上船的機會,已經開始自相殘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