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含笑點頭,兩位心腹謀士都同意自己這個時候攻取交州,這一點,很令他滿意,於是,他又問道:“那你們認為,該如何取之?”
杜如晦蹙眉想了一想,道:“原交州刺史張津,為部將區景所殺,其人現盤踞南海郡,主公可以替張津報仇為名,出師討伐。”
李勣也道:“如今此處有流民上萬,主公可以墾荒為名,內中雜以精兵,派其前往九疑山與南海交界之處,瞞過區景耳目,然後等待時機,發動雷霆一擊。”
袁耀更喜,同兩人商議許久,就從定難軍中選了精壯士卒,與流民夾雜在一起,一起往九疑山移動,又令沿途各縣供給飲食,對外又大肆招募流民,前往九疑山屯田。
一時間,就在各處忙於春耕之時,一群衣衫襤褸的流民,在官員引導下,紛紛往九疑山匯聚。
龐統早得了訊息,也是派出大量人手,勘察出適宜耕種的地段,安排流民就地墾荒,只是這一次的墾荒,有意無意的朝著南海的方向前進。
同時,許多探子也是趁機潛入交州,刺探各地軍情。
原本袁耀還有些擔心,畢竟這麼大規模的人群流動,恐怕會驚動交州的各處軍閥,引來敵意。
但是,自從漢末以來,湧入交州的百姓絡繹不絕,那一次不是數萬人數萬人的流動,這一次,雖然有上萬人,規模是大了些,不過,因為袁耀並沒有令流民越界。
交州的大小官員都以為這只是袁耀治下的一次大範圍的墾荒運動,壓根也沒有想到袁耀已經有了染指交州的野心。
就在荊州這種詭異的平靜下,袁耀的全民墾荒運動順利的開展了起來,從九疑山到交州之間的大片荒地,在懷著希望的流民辛勤的勞作下,在眾人沒日沒夜的開墾下,大片大片的荒地變成良田。
這些良田的出現,又吸引了更多的人,前往九疑山墾荒,其中,不乏許多身家鉅富的豪門大族,這些人帶著家僕,開墾出大量的田地,修築了無數的莊園,星羅棋佈的分佈在各處。
而袁耀派遣的精兵,就藏在這些莊園之內。
除非南海方面,派出探子深入調查,不過,統治南海的區景,顯然沒有招惹袁耀的打算,能夠佔據南海,已經是他一生最感滿意的了。
只是,袁耀這樣大規模的移民,所需要耗費的錢糧,那也是一個極為驚人的數字,還好有敲詐孫策的錢糧補貼,袁耀才勉強維持著財政不至於崩潰,不過,除非等到秋收,想要再次大規模的出兵,卻是不能了。
也就是說,來到三國三年的時間,他袁耀,終於可以舒舒服服的休息好一陣子,而不必每天緊繃著神經,思考戰爭的事情。
老實說,袁耀的骨子裡,並不是一個好戰的人,只是環境使然,他不得不戰,尤其是到了他這樣的地位,退一步就是萬劫不復,只能說,形勢所迫,不得不為。
如果說,安置流民的事情,還有人替袁耀出謀劃策的話,另一件事,卻必須得袁耀一個人面對,誰也幫不了他。
這件事就是,他該成親了。
本來,他答應叔父袁胤的是,一旦在荊南站穩腳跟,就和秦良玉成婚。
說起來,像袁耀這個年紀,換了普通的世家公子,要麼及早成婚,要麼沒有成親,那也是正常的,所謂三十而立,說得不止是事業,也包括了婚姻,哪怕他四十歲結婚,也沒有人覺得奇怪,最多詫異一番。
不過,關鍵是,袁耀不是普通的世家公子,他是四世三公之後,他是掌控荊南三郡的一方諸侯,這麼大了,連個小妾也沒有,這就令人覺得古怪了。
大家不喜歡一個沉迷女色的主公,也不願意主公真的不近女色,導致後繼無人,儘管,袁耀還很年輕,但是,沒有繼承人,對於一個雄霸一方的諸侯來說,這是極為危險的訊號。
在家天下的社會里,更是如此。
趕鴨子上架!
這就是袁耀心頭升起的無奈,唯一有所區別的是,他這隻鴨子,很是自願的,只是不能給秦良玉一個隆重的婚禮,很是遺憾。
在古現代,取了一個名女人,帶來的將會是無盡的煩惱,還有家庭戰爭,而在古時,能夠取到一個名女人,卻會給那個男人帶來巨大的榮譽。
所謂美人配英雄,說得就是這種情況。
大婚在即,某一天晚上,藉著黯淡的星光,袁耀看見府邸內一個婢女正神色幽怨地站在後院中間,女子身材修長,嬌軀窈窕,風姿婉約頗為動人,只可惜瑩白如玉的嬌靨上多了一大塊黑色胎記,極大地破壞了整體的美感,否則,定然是絕世妖嬈無疑。
袁耀盯著那女子,沉聲問道:“你就是廬江郡的那位小姐?”
那婢女盈盈下拜,脆聲道:“小女子甄姜,見過州牧大人。”
“呃?”
袁耀聞言驟然大吃一驚,失聲道:“甄姜?”
甄姜!
那可是洛神甄宓的大姐,豈會是這副模樣?袁耀心中驚愕莫名,這女風情雖足,然臉上胎記委實過於駭人。
自稱甄姜的女子驚疑道:“州牧何故如此?”
“咳!”。
袁耀詢問道:“你可是甄宓的姐姐?”
甄姜詫異的道:“大人私下調查過小女子?”